自然不可能给他变个活人出来,他从头到尾就没打算带沈年出来,早就做好被发现的准备,不过现在还太早,至少要瞒到城关外三百里,那时再做起事就方便许多。

“等他睡醒。”这样的话挑不出刺来,监军总算消停些。

小芬带着沈年往骑兵阵前二里地的树林里,放背上的人下来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公子,一会儿就说您如厕来了。”

沈年点点头,鞋踩到地上的枯枝咯吱咯吱响,他觉得有趣,左脚追着右脚来回踩,心态乐观得很。

小芬却不放心,满面愁容道,“蜀地到处都是匪贼,您可千万要跟好奴婢,奴婢还听说那处遍地刁民,连个像样的吃食也没有,更别比京城繁荣了,真是不知道相爷怎的想,再怎么也挨不到您陪着七殿下去啊。”

沈年挠挠耳朵,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把小芬的话权当背景音乐,用人时脸朝前,不用人时屁股朝前,现在是听不到一句小芬姐姐了。

果然,“王小芬,不许絮叨,还没嫁人就这幅老妈子样,你日后寻个夫家也被你念死。”

小芬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总归护个公子是她拿手活,“您八岁那年说要给奴婢添二百两金子的妆,奴婢也年岁不小了,可真要开始物色夫家了。”

沈年才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他嘟嘟囔囔踢着树根,“我可没有二百两金子,大不了匀十根簪子给你。”

“那奴婢要金丝掐碧玉的那根。”小芬狮子大开口。

“你这丫鬟倒识货。”沈年不情愿地瘪嘴,又想起夜明珠让楚泊舟抠走了,顿时更怄了,小脸气得通红。

踢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小芬带着沈年走出树林,直奔楚泊舟的马车去,一路上没人看见他出轿,尤其是监军,连忙迎上去,“公子,您何时出的马车。”

沈年不耐烦应付他,他着急找楚泊舟算账,随意挥挥手,“你打盹迈呆时。”

“这……”监军只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拉着沈年到自己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与他,“这是相爷吩咐下官给您的,到了蜀都府衙您再打开,切记不可让七殿下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