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的每一关,都得阿哥爷点头许可了才能接着进行。若是一直表现不好,活活磕出血的也不是没有,且新年里忌讳叫太医,便连药也上不得,因此留下疤的也不是没有。

自己失宠受罚都没什么,但女儿还没许配夫家,德妃自然不愿女儿走了宫里一些公主的老路,再次磕头时格外谨慎,脑袋丝毫不敢偏移,磕头的力道更大了几分,意图用新的红印将前一轮的印子盖过去。

这回两人的额头中央都是鸡蛋大小的鲜红印记,阿哥爷们才终于点了头表示可以进行下一步。

接着便是赏色。若是对后院女子,便是赏耳光和臀杖,两处都要打得红润透出血色,才是拜年的规矩。但儿子们不便看母妃和姐妹们的肉体,便只赏耳光就行。

十四爷一向对德妃要求极高,图雅只按例用皮拍子就行,德妃却是要用更加严苛的檀木板子。

赏色是没有数量一说的,端看爷们喜欢何种上色程度。温和些的爷们打到桃红色便可,严厉些的爷们打破皮也是有的。

十四爷和德妃关系更亲密熟悉些,但他有意和四哥搞好关系,自然让四爷来赏德妃耳光板子,自己则是拿过皮拍子,让小妹膝行靠近些。

“不许哭鼻子,不许拉着脸,笑得好看些,乖。”十四爷自认很温和地先哄了哄小妹。

小姑娘嘛,值得被温柔些对待。

只是十四爷嘴上语气哄人,手上的拍子却半点没放水,两三个拍子下去,就把图雅的脸颊打得红扑扑一片。

图雅的眼睛迅速湿润,却谨记阿哥爷的要求,丝毫不敢哭出声,更扯着嘴角忍着撕裂的痛苦拉起一个笑容。

啪。

十四爷一拍子打在了图雅的嘴唇上。

小丫头笑得真丑,这是敢心存不服?十四爷一贯坚持哪里错了便罚哪里,接下来便专注拍打图雅的嘴唇及四周。

嘴唇火辣辣的痛,很快肿了起来,比上了胭脂还要娇艳。图雅咬紧牙关,生怕自己挨不住痛再惹了阿哥爷的眼。

这边四爷也拿着檀木拍子赏德妃耳光。

“报数。”

四爷说完便抽打起来。

“重来。”

德妃挨了两回耳光,脸回正得慢了些。四爷重规矩,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但德妃的屡屡犯错也让四爷意兴阑珊,只随手赏了十来个耳光,便放下拍子,让训诫嬷嬷来执刑。

这便是极大的不满了。

拜年这日惹得阿哥爷都懒得亲手施恩,而让旁人代劳,足见德妃心不敬行不遵,德妃磕头请罪后,便退后几步,抬起脸让同样跪在一边的训诫嬷嬷赏耳光,嘴上也懂事地重新报数。

四爷便没有确切的数字要求,只是他有点强迫症,每一年的耳光都得比上一年多,数年下来已经是极为艰难的数字,时间足够四爷慢慢地用盏茶,并让福晋给自己按按脚。

“五十六。”

“六十。”

德妃重新挨耳光,数目已经达到了六十,四爷随口问了德妃的训诫嬷嬷,知道去年是赏了五十四个,便让人再打十回就停下。

“贱奴谢阿哥爷赏,请阿哥爷验刑。”德妃和图雅跪回两位阿哥爷正中处,下巴微抬,眼睛低垂看着地面。

德妃的脸颊事实上已经受了近八十个耳光,檀木板子威力十足,脸颊有的地方已经破皮了。

至于图雅,除了烂红的脸颊外,嘴唇也是完全肿了起来,接下来便是进食都做不到,伤好前都只能用些流食了。

“求阿哥爷赐贱奴规矩。”德妃和图雅接着磕头。

和现代社会母给子红包不同,在大清,女子身无一物,一饮一食都是夫主父主所赐,自然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