诫的本意。

若是贱奴在昏迷状态下挨罚,岂不是不能在受诫过程中时刻反省自己的罪过?同时昏迷状态下受刑,爷们以为这苦楚也少了几分,自然不会任由贱奴们因此逃刑,故而有了泼盐水的规矩。

冰凉的盐水泼在完好无缺的赤裸身躯上,在这只有几度的草原深夜都已经是一种折磨,又何况泼在遍布鞭痕的贱躯?盐水泼上来的那一刻,如萱只觉得头皮发麻,如同硫酸加身,皮肉溃烂,盐粒像刀子般割开皮肤,叫嚣着翻滚。

帐篷内的鞭打还在继续,帐篷外的太阳已经逐渐从地平线升起,金色的阳光开始照亮这片大地。

四爷今天醒来得早了些,不知为何,他后半夜总有些烦躁。眼睛还没睁开,先习惯性的摸向胯下的脑袋,一边放出晨尿。

这段日子如萱每晚都给他裹鸡巴,他已经习惯了撸着小贱狗的一头柔软绸缎乌发,唤醒精神。

今天却有些不同。

手一搭上胯下的脑袋,又摸了摸头骨的形状,他便发现这不是小贱狗。四爷随后便将手挪开,放回腹部。

竟然不是小贱狗?四爷以为如萱昨晚累着了,所以没给自己做尿壶守夜,便也没多想。贱奴将滚烫腥臊的大泡晨尿一滴不漏的全部吞咽入腹,这是每一个女子的必修功课,便是还在训节院训练的几岁女童,都已经开始学着连续不停的吞咽水流。

等四爷起身,下意识往脚踏边扫了一眼,也没见到小贱狗的身影。四爷皱皱眉,这是回自己帐篷休息了?

但想到这,四爷又下意识觉得不可能。以小贱狗的痴缠性子,若是自己不开口让她搬回去,她巴不得一直赖在他身边,又怎么可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不见踪影。

“苏培盛。”四爷朝屏风外喊了一句。

苏培盛躬身走进来,心里早就怕死了。昨晚训节院的人漏夜奉皇命将舒穆禄格格带走,话里话外还特意提了,皇上有话,不让惊动四爷。

一边是皇上,一边是自己的主子爷,苏培盛只觉这差事真不好当,把他难为死了。他左思右想一晚上,打定主意,若是四爷主动问起,他就据实以报;若是…四爷不问的话,他就等四爷问起再回禀…

“舒穆禄氏去哪了?”苏培盛的心一下子就沉了,皇上呐,奴才不得不报了,毕竟他绝不可能背叛四爷瞒着他。

“昨晚皇上有旨,将舒穆禄格格带去训节院了,还说熬过七天,若是不死…便留她一命。”苏培盛一边回报,一边抬眼小心看四爷眼色。

“混账,为何不及时跟爷禀报!”四爷怒火涌上心头,一脚踹在苏培盛肩膀,将人踢飞出去。这个贱奴才,竟任人把他的女人带走!

其实苏培盛的考量也没有错,哪有为了一个后院贱奴,耽误主子爷休息的道理?能得主子爷这一句垂询,都是舒穆禄格格运气好恩宠深的福气了。

贱奴们伺候四爷换好衣服又披上御寒的披风,主子爷的病还要将养着,万不能受凉了。四爷换好衣服,早膳都来不及用便冲出了帐篷,多日不曾出来,脸上突然拂过凉风,随后便咳了两声。

苏培盛追着将手炉送过来,我的爷诶,您还是真是一刻都不等及啊。

四爷冷哼一声接过,他自然知道苏培盛为何昨夜不敢将他唤醒回禀此事,但是不妨碍他将气撒到这蠢奴才身上。

一路吹着凉风,四爷心里越发不详。被皇阿玛罚到训节院去,还能有好下场?这么冷的天,便是不被打死,也得被冻死。

走到训节院搭的帐篷处,四爷猛地掀开帘子,绕过帐篷门口处拦着的屏风,便见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一副遍布青紫破皮鞭痕的躯体,由脚腕处被倒吊在横梁上,那躯体的头被埋在打满了水的大桶里,随着头颅的挣扎,水花溅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