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这日后,四爷的病情愈发严峻起来。原本每顿还能吃进半碗稀粥,如今吃上两三口便再也吃不下去,原本就没有赘肉的脸,现在更是瘦得线条分明,显得眉骨深邃,脸颊凹陷,严肃淡漠之气更是让人看了就害怕。
太医们的药止了吐便不能止泻,止泻了又伤了胃,如萱有时都生气,悄悄神秘兮兮地问四爷,这些太医会不会是有心人派来害他的?
否则何以半点不见好,药吃进去倒像是故意整垮人一般。
蠢。
可惜四爷这会连笑得力气都没有了,心里却是被小贱狗的草木皆兵逗乐些许。
病势沉疴,有时候四爷看着自己迅速消瘦下去的身体,吃了便吐毫无起色的模样,心里也不免担忧,若是真的治不好了,恐怕这辈子的雄心壮志,耐心沉浮,便都要折损在这围场。
不甘心啊。
四爷闭着眼,手搭在胯下的脑袋上。
是正给他裹着肉棒做尿壶的小贱狗。
初初知道是得了时疫,他也想过要把人给送到别的帐篷里。小贱狗却坚持不肯,第一次回绝了他的话。甚至当场脱了衣服,作出一番“贱奴光着身子,爷肯定不愿意让人进来看见”的架势,生怕自己让太监进来直接把她带走。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倒有些庆幸没有坚持把小贱狗送走了。若是他活不成了,怎么能让这小贱狗独活?活下来被分配去做军妓,给那些军营里的糙汉子轮奸蹂躏?还是被贬去给蒙古部族做孕奴,替蒙古人生小贱奴?
便是他活不成了,也得把小贱狗一起带走。他的东西,谁也别想碰。
四爷昏昏沉沉间胡思乱想,一泡热尿随心所欲泻在如萱口中。这段日子天天喝药,爷的圣水也格外苦些。如萱想的却不是时常接尿的自己,而是心疼爷喝了这许多苦药汁,连尿都苦了。
看着如萱投来的心疼目光,四爷想起她说心疼自己喝药太多,连尿都变苦的话就想笑。
这话也就这蠢狗才有胆子说出来。也亏得是他了解这蠢狗的性子,放在别的主子和贱奴身上,只会觉得是贱奴嫌弃圣水难喝,胆敢妄议主子。
四爷手指动了动,权当回应,便又让人的脸完全埋在自己的阴毛里。如萱跪在脚踏上,双手背在身后,上身前倾,埋在被子下,嘴巴含着圣根,身子并不敢搭在四爷腿上,给爷带来任何压力。这一跪,便又是一夜。
第二日,四爷醒来,还没睁开眼便顺势放了泡尿,摸了摸手下的脑袋,便知道仍然是小贱狗。
照样是小贱狗伺候着四爷擦了脸刷了牙,四爷把漱口水吐在如萱口中,宫人们这时送上了药膳粥。如萱捧着碗,一勺勺给四爷喂着。
“爷,再吃两口?”看四爷仍然是吃了四五口便挥手了,如萱不免劝道。
“不必了,剩下的赏你。”
接圣物秽物的厕奴和痰盂奴自不必说,服侍时除了他的排泄物便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吃。小贱狗现在是将功抵罪,按规矩也是一日只有一餐饭的,更因为主子爷都食欲不振,贱奴岂可大快朵颐,把这唯一的一顿饭都缩减成了一个冷馍馍。
这些规矩四爷从小就见识过了,他无意去改变,将自己没胃口吃完的几口剩粥赏给如萱,便也罢了。
知道小贱狗跪着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尿壶,四爷也不想他还没病死便把小贱狗给累死了,便让人下去梳洗一番,回来窝在脚踏上睡一会。
病了大半个月了,迟迟没有起色,昏昏沉沉之际能看见缩在脚踏上盘成一个圈补觉的小贱狗,四爷心里难得有了些许安定。
若他这次熬不过去了,福晋和其他有子的妾室自不必说,以后跟着儿子们过日子也就是了。但小贱狗是这次跟着自己出来伺候的唯一一个妾室,若他无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