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贵人的金印,是一块沁着朱红色的玉牌。
“这是麒麟司的令牌?”
“还是血麒麟”
捡到牌子的人像是白日里撞见鬼一样,一句接着一句,说话时牙齿都在发抖。想要扔掉又好像不敢,只能抖着手拼命地往前递。
“麒麟使来了?”
“什么麒麟使,那是朱衣鬼!”
“朱衣鬼来了?”
“这次又要杀谁?”
“不会是要杀我们这些不顶用的吧?”
“前段时间听说连出家人都被抓进去了。”
原本老老实实排队的人群一下子议论开来。
“善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您了。求您饶了我吧,我家中还有子女等着我。”
“求您把这副令牌收回去。”
男人一边跪求,一边使尽力气磕头,没几下便见了血。
苏酥皱着眉,接过令牌刚想开口,就见男人踉踉跄跄地向外跑去。紧接着就像连锁反应一样,刚刚还在排队的人一哄而散。
“圆圆,他们说的是阿佑吗?”
女孩冷着一张脸。她在想自己缺席的十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想那件被祁佑刻意脱下她却不自知还说好看的红衣?想着“朱衣鬼”“血麒麟”的名号?想祁佑又花了多大的气力在自己面前隐藏……
最让她无奈的是,她竟然真的迟钝到一无所知。
“主子,圆圆嘴笨解释不清楚,要不您再等等,等指挥使来了他亲自和您解释。”
苏酥的眼神一凝,刚想开口就看见自家的女侍从不远处骑马疾奔过来。
“主子,指挥使他们今早进城了!”
“现在就在城主府。”
圆圆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急急忙忙拉着苏酥的手就要上马车。
“指挥使肯定是不知道主子你来了,我们从东门进城一进城就进了这边搭粥棚,肯定是错过了。”
苏酥点点头,觉得圆圆这丫头还真是嘴灵。一讲就把人讲来了。只是,事情是不是有些过于巧了?
车马行至城主府,女孩带着侍卫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根本没见到一个人。
【人,小花定位发现祁佑现在正在城主府后院】
【需要查询实时画面吗?】
苏酥摇摇头,带着圆圆向后院走去。
前后院间木质的隔断门尚未打开,偏偏窗户纸被捅破了几块能清晰地看见后院的景象。
“求求你,求求你了大人”
“大人我错了”
“啊”
明明青天白日,身着朱衫的男人却用轻快的短刃抹掉了那个明显四肢断裂男人的喉咙。一击毙命,血溅到她眼前的这面原本白色的窗户纸。
一瞬间,好像眼前都是血红色。
“苏酥”
直到,有人打开门。天光便和血腥气一同照进来。
祁佑久违的对上苏酥的眼睛。
原本心中那些病态疯狂的想法又好像一瞬间偃旗息鼓。都城的暗卫和秘密暗桩时不时就会传信苏酥的近况,自然提及了二皇子那个蠢货的接近。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苏酥会被哄骗着来到灾区,正巧又撞见了他和一地尸体。
事实上,早在苏酥走向后院的时候就被他察觉,也顺便知晓他手中这些拒不认罪的贪虫估计就是那位二皇子的精心安排,目的大概就是让苏酥能够看清他拼命藏起来的那一面。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有放下那把刀。他觉得自己像是站在地狱门前,越是清醒越是觉察心中妒火中烧,越是想要孤注一掷地逼苏酥一把,逼她认清楚在过去的十年里,自己就是嗜杀疯狂,就是成为了让人不齿的朱衣鬼。逼着问问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