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制导演交代几句,留下制片助理,自己回了房间。
房间冰箱里放着小瓶威士忌,她毫不犹豫打开来喝,辛辣酒精从口腔顺入肠胃,仿佛吞了一只熨斗进去熨平打结的心肠。她坐在阳台上,海浪一声一声的拍过来,整个人入了梦境,一遍一遍的给谢安胜打电话,还是没人接。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一把声音在耳边响起,说:“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她本能伸出双手,说:“谢安胜,谢安胜,抱我。”
一双手拦腰抱住她,她将手攀上来人脖颈,嘴巴沿着他脸颊去找他的嘴唇。终于找到,深深的贴上去,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之后深深的回吻她。谢美琪从未得到过一个如此深刻而又安心的吻,她呢喃着:“谢安胜,我想你,我想你。”
回答她的是更深的吻和足可点燃全身的抚摸,他将她放在床上,手在她的胸口和私密处流连。她虽然沉醉却还有一丝意识,知道这断然不会真的发生,一定是一个梦。可是她并不愿意梦醒,极力的去迎合他,她看到他的脸就在眼前,她故技重施的去吻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那人似乎被她的行为震惊,停止所有动作。她却不耐,扭动大腿,挨蹭着一片紧实的肌肉。他很快从震惊中醒来,不管不顾的揉搓她,吮吸她,她发出快乐的呻吟,他知道自己取悦了她,于是再等不及。当她的体内被填满的那一刻,她觉得心里长久以来的空洞也同时被密实的封上,是深深的满足,她只愿沦落在这一场梦里,再不用醒来。
张辰看着眼前这一张熟睡的脸,再一次觉得她确实是杜拉斯小说里的那种女人,充满着诱惑和禁忌,使人欲罢不能。他当然听到她在叫另外一个人的名字,温柔呢喃,听不清楚,可是叫太多遍,于是知道那确实是一个“谢”字,她刚好爱上一个姓谢的男人?还是爱上一个与她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他原本可以早早离开的,从阳台过去,很简单,他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可是他不想。他不要她当这只是一个梦,他要让她知道,这一切确确实实发生过。他睁着眼睛等她醒来。
谢美琪睁开眼睛看到张辰的那一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她一开始就知道,更有可能,她从很久以前就在等着这一天。她很镇定,说:“不好意思,这是一场误会。”
张辰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在光着身子的时候还如此镇定,他竟然笑了,说:“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一直叫他的名字。”
谢美琪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恢复如常,说:“无论你有没有听清楚,我希望你都不要再记得这个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张辰知道她是有背景的女人,这种命令的语气从她嘴里说出来无比自然,显然是说惯了的。可是他知道该怎么对付,他说:“我当然不会忘记,我想你也一定会记忆深刻。”
谢美琪当着他的面起身,再不看他一眼,说:“我洗澡去,请你离开。”
张辰起来穿衣服,自然不会再留下来,死皮赖脸的事儿他可做不出来,他从来时的阳台爬回去,对这个女人的好奇心比以前更甚。
谢美琪睡到中午,有人敲门,她去开门,意外见到傅少杰。她边往里走边说:“你怎么来了?”
傅少杰说:“四叔让我来的,今天是最后一天吧,完了你直接跟我坐永胜的飞机回去。”
谢美琪头疼,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你自己走吧,我跟大家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