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问,好像明白发生什么又好像不明白,一脸的可怜样。在那之前,她是谢家小公主,父母捧在掌心里的小人儿。在那之后,她成了孤儿,一个人默默长大,身边只有保姆和司机相陪。而他在那之前是谢家四子,之后变谢家独子。八年来他时时刻刻怕回到这里来,现在还是回来,又开始害怕一辈子都再也走不出去。
1997年的春天,对于谢美琪来说,是不同寻常的。过去的八年,她和谢望祖孙两个住在诺大的希园,一年见面超不过五次,对话不多于十句。家长会全班同学的爸妈都会去,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司机张叔会去跟班主任打招呼,没人会为难她。她八九岁那会儿还会哭,后来发现哭也没用,就干脆认命。她在学校只跟男生玩,她长的比同龄的孩子快,在男生中也算个子高的,只要到了球场,他们就不会问你爸爸怎么不来接你,不会向你炫耀刚买的花裙子,也不会说妈妈昨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他们只会说:“美琪,接球!”她接了球带球过人抬手投篮,球落入篮筐的那一刹那,全世界都会忘记她是个孤儿,包括她自己。她任自己长成一个瘦高少年模样,直到谢安胜回来。
谢美琪放学走出校门,远远的看到谢安胜站在车边打电话,抬头看到她向她招手,她一晃一晃的走过去,问:“张叔呢?”
谢安胜挂了电话说:“以后我接你放学!”
“干嘛,你没事干啊?”还是粗声粗气。
“亮亮,你不知道吗?我们这种人有个名字叫纨绔子弟。就是没事干的意思。”
“你才是,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你叫千金小姐。”
“等到十八岁我就离开希园。”
谢安胜心头一跳,他想起自己离开希园时也是十八岁,最后还是要回来。
谢美琪说:“我离开就不会再回来。”
谢安胜空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没有躲开,他温和的说:“好,我知道我们亮亮年年都考年级前三名,肯定比小叔叔有本事。”
车子过了长安街,谢美琪发现他们没有走通常回家那条路,问谢安胜要去哪里。
谢安胜说:“我打算把希园重新装修一下,所以接下来两个月我们要住酒店了。”
谢美琪没想到他搞这么大动作,只问道:“爷爷同意?”
谢安胜手一抬说:“就只装东一和东二,我和你的院子,离他远着呢。我让人把两个院子打通,花园和水池都重新做,最重要的我要加一条封闭回廊,通往两院各个房间,顶上用玻璃,铺上木地板。房间里面也都打通,这下再不用觉得每间房都小小的,做什么都被逼着似的。亮亮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真的很痛恨希园,院子那么多,一不小心就迷路。房间呢,又那么小,一下雨,简直不知道要往哪里待。那时候我同学文立同家住苏联人造的房子,房顶高,每间房都很大,每次去他家都特别羡慕。”
谢美琪听他说个没完,简直就要睡过去,忽然想起什么立即打断他:“我得回去一趟。”
谢安胜带她回去,进了她住的院子,已经成了施工现场,她不禁恼怒,对着谢安胜发脾气:“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谢安胜再好脾气也有不耐烦的时候,说:“别总是你啊你的,我是你小叔叔,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没规矩。”
谢美琪顿觉委屈,赌气说:“我本来就是没人要的小孩儿,从来也没学过什么规矩。”
谢安胜看她刚才还不可一世,现在却像马上要哭出来,心软了下来,无奈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叠明信片说:“是不是找这个?”
谢美琪一看一把抢了过来,一张一张数着,明信片很旧,边缘都磨出白边,背面字迹也不甚清楚。
谢安胜料不到她真的在找个,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