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胜皱眉,傅少杰赶紧解释说:“只是偶尔碰到,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
文立欣脸色缓和下来,恢复高兴的腔调,说:“美琪,你来了。我前几天还说去找你,是你叔叔说你回来一直不太舒服,在希园休息。怎么样,今天好点了吗?”
谢美琪勉强答:“好多了。”
文立欣拉了她的手说:“美琪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们一会儿去试礼服,你跟少杰一起来吧。”
谢安胜不悦,老气横秋的说:“年轻人有自己的世界,霸着他们做什么!少杰,你跟亮亮过来有事?”
傅少杰不答,只是看着谢美琪。文立欣松开美琪,过去揽着谢安胜,笑说:“不会是两个人闹别扭了,来找叔叔评理吧。”
谢安胜脸沉下来,看着谢美琪。美琪眼睛落在文立欣的手上,半晌说:“我要看傅少杰工作的地方,顺便上来。”
文立欣说:“美琪真是贴心,少杰,可要好好对我们美琪。”
傅少杰不说话,谢安胜说:“没事你们自己去玩吧。少杰,晚些时候来找我一趟。”
傅少杰答应了牵着谢美琪离开。
谢美琪穿过昏黄的连接长廊,推开谢安胜的屋子,室内家具摆放散乱,应该是为了布置新居,搬了一些东西过去。其实这样的清朝建筑,无论再怎么装,始终都是小小的,逼仄的,在里面待着,连呼吸都显不畅。谢美琪在这狭小空间里,寻找谢安胜的痕迹,她觉得很奇怪,这间屋子,谢安胜从很小时开始,一直住了很多年。可是留下来的痕迹竟不如长岛那间大房多。她的心闷闷的,脱了鞋子趟在沙发上,深深呼吸,她记得他们一起坐在这张沙发上玩游戏,看书,拌嘴,渡过了一些美好的时光。他与陈茵在这张沙发上接吻,他一手勾着她的头,一只手沿着她的背脊下滑,指尖滑过的地方引起阵阵颤栗,他的手继续往下,却忽然停住,奋力将身上女人推开。女人倒在地上,仰起一张苍白小脸,不是陈茵,是谢美琪。
谢美琪一阵挣扎,眼睛睁开,屋顶吊灯惨白耀目,直晒在人身上,她大口大口喘气,试图令自己清醒。不知什么时候,一团影子落在头顶,她闻到熟悉的气息,将一只手伸了出去,似溺水的人寻求帮助。过了好一阵,中指指尖被轻轻捏住,酥麻的感觉传向心脏,她不敢再动,感觉到指尖被拖住,另有一根手指磨挲着她的指头,从指根到指尖,一次次梳理。她再忍不住,挣动手指,寻求更多抚慰,那只手的掌心与她掌心相对,指头插入她的指间缝隙,与她十指相扣。她紧紧的握住那只手,静静的待着,直到手指发酸,力道变轻,感觉到那手指将要离去。她心里不舍,又紧紧握住,那只手的手掌磨着她的掌心,手指微微用力,她放松下来。那手慢慢抽出,五指齐齐滑过她的指缝,她再无力挽留,直到指尖上最后一点暖意消失。她听到深重的叹息声,不敢回头,直到脚步远去,开始怀疑这只是另外一个梦而已。
击剑
婚礼在永胜旗下的饭店宴会厅举行,是传统的席面,为谨慎起见,排场并不大。
谢安胜文立欣的照片摆在用粉色纱幔搭就的喜台两边,照片里谢文胜着蓝色中山装,文立欣着红色绣金改良旗袍,让人很容易想起另外一个年代。是为了讨到场老爷子老太太们的喜欢。
年轻人早早到场,受邀的人本就不多,能进来的都是尖子中的尖子,自然是交际的好机会。
谢家工作人员满场招呼客人,主人却一个还未出现。人们并不以为怪,谢家人丁稀少,总不能让老爷子或者娇小姐出来应酬。新人此刻更是在做仪式前的种种准备。
倒是文立同和陈茵风尘仆仆赶来,做起了半个主人。
众人见到文立同,精神俱是为之一震,他的前途已成圈子里时常讨论的大话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