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荫凉的假山中,高贵妃放缓了脚步,“赵大人年轻有为,本宫如今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提拔你。”
“为娘娘办事,是下官的荣幸。”
二人走出假山时,正遇到刚自寝宫出来的楼凤城。楼凤城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跟在她母妃身旁的俊秀文官。他一早便知道对方是母妃提拔起来的人,也见过几回他玩弄权术的手段,只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这回竟会在翟临身上做文章。
看着大步向自己走来的楼凤城,高贵妃拉了一下披帛,“赵大人先下去吧。”话音刚落,楼凤城已经站到了二人的面前。
“见过母妃。”
与这三皇子如今还没有多少交际的赵息玄依从高贵妃的意思告退,只他从楼凤城再三看他的目光中,揣度出了什么,走出御花园后在拱门外等了片刻,果然不久之后送走了高贵妃的楼凤城追了过来。
就在楼凤城以为他已经出宫了的时候,赵息玄从一片树影中走来,“三皇子可是在找下官?”
楼凤城看着面前的赵息玄对方身着暗花襕衫,眉目清逸,看着该是文雅书生的模样,所做的事却没有一件该是君子所为。只楼凤城并非爱憎分明之人,赵息玄被他母妃一手提拔,对方是君子还是小人他并不在意。
“平遥县令可是你授意嫁祸?”
赵息玄也是坦荡,“是。”
“你好大的胆子。”翟临是他的伴读,这赵息玄竟然也敢拿来利用。
“下官也是想为贵妃娘娘排忧解难。”赵息玄也知道眼前追出来的三皇子并不是真的问罪他。
楼凤城看他不卑不亢的态度,心中对他也高看了几分,“你是前年的新科状元吧叫什么名字?”
“下官赵息玄。”
楼凤城记住他的名字后就转身离开了,在他走后仍没有抬起头来的赵息玄,隐在阴影中的唇角汹涌的勾起弧度。
……
一模一样的夜晚,一模一样的书生。
“还请帮我转交给杜太傅。”将手中卷轴递给门口的护院后,他正要准备离开,得杜太傅吩咐的护院却已经下了台阶抬手阻拦,“公子留步”
被拦下的青年停下了脚步。
“太傅看过公子的文章,大为赞赏,让小的若再看到公子前来,一定要请公子进府一叙。”
常人若得太傅赏识,此刻早已欣然赴约了。这公子神色不变,还留下一句,“在下家住柳荫街东巷的别院中。”
听出对方是想太傅亲自上门拜访的家丁一阵咋舌,若是常人说这句话,他此刻早就讥笑出声了堂堂太傅,还要亲自去拜会你?可对方年纪这样轻,太傅叮嘱时,又三令五申道一定要对此人以礼相待,所以他一时没了反应,等对方走远才想起将他新送来的卷轴送进去给杜太傅。
太傅也不是常常秉烛夜读,今夜都已经睡下了,在得知家丁送来的卷轴又是那夜的公子所书时,还穿着亵衣就蹦下了床,将拉开的卷轴举进烛台一看,又是被那满纸才气所慑赞不绝口。
“他人呢?没有请进来吗?”杜太傅问。
“小人请了,他还是走了。”看着扼腕叹息的杜太傅,再想到刚才那人离开时说的话,下人还是硬着头皮转述道,“大人,他走时留下了一句话,说自己住在柳荫街东巷的别院”说完,他又愤愤不平起来,“就是他真的有些才华,送来自己作的文章,不也是想求大人为他引见权贵吗大人如今都这般,他却还是不识抬举,真是”下人的话陡然顿住,因为他正见到自己的大人披上衣服就要往外走,“大,大人,您这是”
“去,备轿,去他说的地方!”文人若没有傲气,那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