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帘子走了进去。她本以为楼西胧已经睡去,不想帐中楼西胧睁着双眼,若有所思。
“西胧,你醒着?”
楼西胧一直醒着,只刚才来了许多御医,他懒得应对就闭上眼睛装作睡去。现在听女人问他,他凝滞神色这才有了些松动。女人还想再说什么,又一道声音自宫门口传来
“娘娘,皇后那边来人了。”
女人闻言看了一眼宫殿门口,正是个太监领着两个手上捧了什么东西的宫婢站在那里,等她收回目光后,发现躺在床榻上的楼西胧已经闭上了眼睛。
……
也是因为年轻,不过三四日光景楼西胧身上的伤口就结了痂,只他身子明明见好,对外却一直称还在休养。女人只当他是不愿意去国子监读书,平常就娇惯宠溺,现在自然也不会逼他。
只让她费解的是,楼西胧与从前相比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至于变化在哪儿,她也说不上来。
正思量着,她忽然惊觉自己已在桌前坐了良久,盘碟中的珍馐都已经冷了大半,却还不见楼西胧出来用膳。她叫来宫婢询问,宫女嚅嗫半晌才道,“四皇子说,让娘娘先用膳。”
这是什么道理?
“西胧在做什么?”
“四皇子在,在抄书。”
抄书?她也没什么胃口,整日困在宫闱中,哪里能吃得下多少东西,听楼西胧在房里抄书,不愿出来用膳,她起身往寝宫走去。
寝宫中门窗大开,地上落着许多白纸,窗外进来的风,将白纸都吹到她脚边来了。她弯腰捡起一张,见上面字迹清隽,飘逸浑然。
抬起头,只着一件单衣的楼西胧,头发散散用发带绑起,弯腰伏案疾书奋笔。女人一阵诧异楼西胧从前也不爱念书,常常躲在宫殿里摆弄自己的木雕,如今虽也躲在宫里,却不见他在碰过从前喜欢的那些玩意儿了。
“西胧?”
楼西胧回过身来,他因写的入神,袖口都沾了些墨迹,“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