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不会只有一个。
她巫溪尝够了离别苦,不忍心再让后来者走她的老路。
【蛇虫之地的榕树已经不再是过去庇护我们的榕树了。】
【长空哥哥最爱榕树,巫溪会给长空哥哥守好榕树。】
【巫王神女不可以任性,但即将死亡的巫溪可以任性。】
【失去长空哥哥后,年轻气盛的我未曾与故友们道过别,也不再与故友们把酒等天明,更是失去了许多人的联系不知其生死下落。】
【那年盛大的江湖我们都曾走过,可我们最后都辜负了彼此。】
【我后悔了。】
【我用所有活着的时间来思考,最后发现只要树在,大家就都没有离群,这是唯一可以系住所有人的命脉...我们的故事虽戛然而止,但也许还会有后来者为我们提笔写上续集。】
【倘若有朝一日有继承者探寻到我藏起来的小心思,那些势力财富尽管拿去,却不要来吵我与故友们的安眠。】
【长空下,榕树为家。】
【都远行太久了,都该回家了。】
“......”
巫娑看了好一会儿近来变得生机勃勃的榕树,然后收拾好眸光中的情绪,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头离开。
巫溪大人的故事是她的,而自己现在要去创造自己的故事了。
一个扛着胡萝卜招呼大家跟上的,垂耳兔率领万兽轰轰烈烈猹行天下的故事。
巫娑走的十分干脆,头都没有回一下。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榕树藤蔓在空中荡起了一个又一个并没有风推起来的弧度,似乎在为她加油打气。
而同一时间。
辽国·皇陵。
【...建立王卫,化整为零,令牌藏于棺下。】
【若有后来继承者阅到孤等留下的手札,不管是谁打蛇虫之地,辽国都要或明或暗的帮帮场子。】
【孤等这一生的故事太短,无须被后世提起。】
【长空下,榕树为家。】
“......”
耶律枭将一卷已经泛黄的手札放在了火堆里。
他看着火苗舔舐着手札,将里面记录的关于两位双生辽王死不瞑目的恨意,也曾思念故友却不愿意拉下面子的难过,明知道其实不能怪老宫主和观主却没有控制住脾气的懊悔,将一切全部付之一炬。
...后悔,却又不肯低头。
到最后什么都没留住,不管是段长空,还是回忆。
耶律枭把玩着手中一个小巧精致的令牌,上面还刻着一头威风凛凛的虎和一只更加威风的鸦看上去和殷白和段黑非常的像,但他知道,并不是同一只虎也不是同一只鸦。
求不得,放不下。
所有的故事都埋在了死不瞑目里。
“我现在是垂耳兔教的一员,不会像你们此前那般的分崩离析。”耶律枭一边走出皇陵,一边说着话,空荡荡的皇陵回荡着他的声音,“不过父王有句话说的还是没有错的。”
“双生辽王,才智的确是惊艳绝伦。”
只可惜生不逢时。
偏偏遇上了他们难以越过的劫数。
教主星白说要打蛇虫之地,还挨个的拍了拍教众问你们参不参加,不参加的别来捣乱,参加的赶紧报名这回谁敢打扰他打蛇虫之地,段氏王族就是拼了老底也要和对方干起来。
其实有的时候,他觉得他们的教主好像比记载里的段长空还要能搞事...只不过教主喜欢带着大家一起搞事,而段长空喜欢自己去搞事然后让大家都变成事,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问题不大,可以忽略的那种。
#其实这叫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