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指着从屋檐上落下的雨水,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散开了,笑道:“都说瑞雪兆丰年,这瑞雨其实也是,龙气庇护我们段朝的百姓,这场雨下的,整个边境的湖泊大概都会变成亮闪闪的小镜子。”
“阿爹说这个雨下了很久了,要是不停怎么办呢?”
“不可能不停,等到了时辰,四皇子殿下就会让它停了,等雨停了,爷爷带囡囡去抓小鱼好不好?”
“好!”
他年纪很大了,见过四皇子与其他王族出游的场景,也见过瑞贤亲王与王族们出游的场景。
瑞贤亲王总是站在前方的,大部分王族都是习惯性的站在他的身后,将他视作是王族的主心骨,是不能倒下的大树。
可是四皇子殿下不一样,王族们是围在他的身边渣渣呜呜,以他为了中心,一边听着他的指挥一边前进,除非段氏王族灭绝,否则四皇子殿下就不会倒下。
...不能倒下的大树和不会倒下的大树,是两个概念啊。
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老者抱着自己的小孙女继续看着雨势似乎已经有些减弱的天空,眼眸里盛着的是岁月与人生所温柔赠予他的看穿一切与闲适了然,然后轻轻的给自己的小孙女哼起了歌谣,哄着她。
天家有福,就是段王朝有福,就是段王朝的子民有福。
他活到现在,始终如此的坚定着。
黑云洲的百姓们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他们活在边境,与四国比邻而居,所以比其他十二个洲里的百姓要更加的推崇段氏王族,也更加的喜欢给段氏王族供奉一个长生牌。
可是这是黑云洲的百姓,是段王朝的百姓。
而其他的地方,比如说。
辽国·王庭。
“...绝对是他们姓段的又干什么事情了,这天能莫名其妙的下这么大的雨,他们该不会是跑去和长生天过不去了吧?”辽王站在王庭屋檐的台阶处,无语道:“他们就不能安分两天?”
太子耶律枭站在辽王的身侧,闻言道:“也许只是天气不好而已。”
辽王扭脸幽幽的看着自家太子,那意思:你要是把也许两个字给去了,孤就信了。
耶律枭默默的别开了脸。
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许是他多日不见的异父异母的兄弟们又开始折腾了...反正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绝对不可能的,别人不说,蛇王大人是绝对不可能老实的。
“趁着雨大,孤要再写信骂一遍段翎烈。”
辽王盯着天空又看了一会儿,然后斩钉截铁道:“段翎烈当的什么皇帝,他连天气都管不住他当什么皇帝,还不如早点退下来让给他儿子,免得晚节不保。”
耶律枭:“......”
耶律枭只是笑,不说话。
他能说什么?
说天子是管不了天气的还是说爹你这是没事找茬?
他什么都不能说。
段星白之前和他说的话真的十分有道理,永远永远不要试图和自己的爹娘讲道理,因为永远叫不醒装睡的爹娘,也不要掺和进长辈的爱恨情仇里,不然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所以他决定沉默到底。
辽王毫不犹豫的把锅扣在段翎烈的身上,而同一时间。
西凉·王庭。
“是他是他肯定又是他,看看看看!段翎睿一个就很难搞,现在身边还有个异星四皇子和没出生的小皇女,这叫什么,这叫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西凉国君正在内殿骂骂咧咧生着闷气:“他们姓段的又干什么缺德事了,这都下了两夜一天的大雨了,他们姓段的城门失火,怎么老是殃及我们西凉这个池鱼?”
“什么玩意儿,连段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