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不喜欢周季然那双眼睛。

她已经不记得那个男人的眼睛长什么样了,但既然会有这种生理性的厌恶,至少说明他们的眼睛是相似的。

既然会相似,那就很有可能有亲戚关系这也是骆茕这次答应周季然出行的另一个目的,她确实想探究一下周季然家里其他男性长辈的情况。

盯着少年手机屏幕上的来电界面,骆茕意识到这可能会是自己的机会。

少女拿起手机,静静地按下接听键,将它放至耳边。

“季然,你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她曾经在骆行之的书房里看过一本书,里面说过,声带是人身上衰老最为缓慢的器官。

那个从幼年时就烙刻在她骨血中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耳边,骆茕哪怕不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也顿时犹如被雷电击中,浑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捏着手机的指关节泛起激烈的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强忍住食道口的痉挛抽搐,跌坐在椅子上。

周季然回来的时候整个包厢已经空了,骆茕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椅背上的小包孤零零地挂在上面。

少年自然而然地以为骆茕可能也去洗手间了,便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刚才周成来过电话。

他赶紧回了个电话过去:“爸爸,您刚才打电话给我了吗?抱歉,我刚才去洗手间了。”

周季然对周成的态度一向恭敬,已经不止一个人调侃过他俩生疏得已经有些不太像父子了。

“是吗,你和谁出去了?”

周成对周季然也依旧是那副疾言厉色的冷淡态度:“现在是什么紧要关头,你还有心情出去玩?”

“抱歉。”周季然面对父亲的指责也只能先道歉:“我是约了骆家的长孙女出来,本来是想着能不能帮上您的忙,不过还是应该提前跟您说一声的,抱歉。”

“骆家?”

男人抓住重点,提问更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只等着在周季然口中确认一次。

“名字是什么?”

“骆茕。”

“骆茕……”

周成缓慢地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再一次咀嚼了一遍,仿佛将那幼小的、无暇的小女孩再一次脱到一丝不挂,捧在舌尖爱惜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