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也每天晚上,看着漆黑的天空,守着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在沙发上满眼血丝坐到天亮。

她是不是在知道自己的一些破事以后,窝在床头的角落,泪水沾湿枕巾,颤抖着打着电话想要答案。

是不是也在一天天一年年的等待中,渐渐失去了耐心,失去了爱她的理由。

她现在,也一样失去了爱周芊逸的权利。

周芊逸大可找个有钱的人帮她治病,她年轻,漂亮,温柔能干,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在等着,等着一个玩野了心的孩子。等她回家,回家抱着她继续说着甜蜜的谎话,再把谎言尽数消化用泪水消磨时间的寂寞。

再有耐心的人,也早该磨完了耐心。

似乎已经三年了。

三年,自己都在干什么?

在外面花天酒地,在长得俊俏的小哥怀里说着成熟的笑话,在风姿各异的女人中自由地交涉,自由地选择对方的爱,然后毫不留情地接受或者粉碎。

是这样么?

是这样了。

现在意识到,已经太晚了。

周芊逸以前说过,她宁愿走荆棘丛,也不愿意回头去捡已经丢掉的金子。

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金子。

周芊逸即使疾病缠身,她依旧有很多东西能养活自己,她依旧可以靠着自己坚强地活下去。

于清悦已经没有脸面去找她。去求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来过。

可是她怕,也许再过段时间,是不是就看不见曾经那个深爱着她的人了... ...

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又流下来,曾经高傲到不可一世的于清悦,现在哭的像只丧家犬。

曾经,这只丧家犬在外面疯狂,在外面流浪。

它以为一生都会有家,总会留着一盏明灯,一点温暖来等着它。

但当它想家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家,那家,在风雨的摧残中倒塌。

丧家之犬,回不了头。

岁月,无可回头。

第17章 斑马

一个星期半过去,周芊逸没有再碰她自己的手机。

她正坐在沙发上帮糯米挠肚皮,糯米似乎又长胖了一点,躺在沙发垫子上打着呼噜。

颜悯这些天去医院帮她开了新的药,周芊逸走的时候包里带上了唯一一张存款过十万的卡,卡里还有这些年自己攒的钱,应当也够撑到自己病发。

颜悯是个很细心的人,知道她喜欢安静不喜欢吵闹,就不让糯米去侧卧吵她,周芊逸就睡在颜悯隔壁颜悯怕她一时间不习惯和自己睡在一起,就先让她单独睡。

她为自己准备了睡衣,外衣和许多东西,连餐具都一应俱全。每次一想到这些,周芊逸心里就感觉暖暖的。

颜悯这些天也没怎么去店里,她开了两家店,一家就是“云烟”,另一家就是一家乐器店。

之前周芊逸是不知道颜悯开了两家店,因为颜悯更多时间是来“云烟”整理东西。

这些天因为没有碰手机,所以也不知道于清悦现在怎么样,周芊逸想起于清悦的时候心脏还会有一种浅涩的痛感,似乎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依旧牵动着她的一切。

颜悯告诉她,于清悦给她打了电话,自己帮她报了平安,那边应该没事。

周芊逸知道这样对颜悯不公平,她每每想到自己陪着颜悯却还想着于清悦就觉得自己下作,可是她心里实在放不下那个人,周芊逸想,等自己病危的时候,就把留下的东西全部给颜悯。

可是自己似乎没有很多可以给颜悯的,除了那张里面有十七万的卡和自己的一些书,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了。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