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寰宫是活的？

还是说，那是它特有的规则？

仙家洞天碎片，扯到“仙家”这个词，似乎什么离谱之处都显得情有可原了。

恒息营目光如炬射在她脸上，冷漠中带着一丝斟酌。

她实在太聪明了。

举一反三都是次要的，窥一斑而见全豹的能力也不重要，这种莫名其妙切中要害的运气才够叫人头痛。

要不就彻底闭嘴，再不言道任何寰宫的秘密但这挡不住她过剩的好奇心跟执行力，她的痴缠劲太大，能凭一己之力在末法时代都连通天道之人，真想搞破坏防不胜防要不就告诉她答案，划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给她。

招秀盯着恒息营的脸，观察他可能会有的任何表情变化。

然后听到他说：“可以当它是活的。”

“它类似法器，有无可逾越的规则。”

果然是规则！

可规则明明是死的为什么说“可以当成活的”？

难道它有某种个体意志？

它不会有独立思想吧！

她眨了眨眼，小声地，就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一般：“所以……它怎么选的？”

绝非血缘，也不是地位，总不至于是信仰吧。

千极教历代教主都受封天宫钳制，对教义的解释攒在封天宫手上，教主也非主宰跟思想领袖，论起玩弄信仰来，教主绝不是封天宫的对手恒息营他们能控制火灵，多半还是借了虎变之力。

事实上她觉得历代教主能将寰宫牢牢攒在自己手上很不可思议，毕竟教主的选择必然有教内各方势力插手……还是说，他们能够保证，每一任教主继位之后，无论原本是什么来历，最后都会站在寰宫的统一立场上？

那究竟是什么秘密啊！

恒息营当然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问题是什么？

是他明明来兴师问罪的，到头来却在给她解疑答惑。

他闭了闭眼。

“规则不包含选择，”他凉凉道，“但我能保证，我跟恒忘泱若死，我们的孩子，必然能成为下一任教主。”

他到底哪来的自信，作为杀戮道的先天一定能孕育子嗣啊！

还不止是她的问题，两个杀戮道心里没点数的吗？

招秀只要想想那种可能，就头皮发麻：“要是我生不了呢？”

恒息营冷笑：“那就把我们都杀了。你杀得了，我就敢叫你继任教主进寰宫！”

559｜相处

招秀呆滞。

先怀疑自己听错，又觉得自己会错意，最后整个脑子都充斥着咒骂疯子的呓语。

这疯子到底在想什么？！

她难道还真能杀死他们两个人不成？

且不说怎么才能杀她要真敢动手，才起个苗头就会万劫不复。

真当恒息营大度到会留下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人？

不过，享受她满腹杀心却无力挣扎的煎熬这种事，倒是他能干出来的！

但若是万一……万一……她真有办法把他们逼上绝路，把千极教给她这种事……

换做任何人说这种话，她都当讥讽她不自量力的笑谈，但这话从恒息营嘴巴里说出来，就有一种诡异的真实感。

他敢这么说，必然就是这么想的。

可这是能够去想的事吗？

他疯到什么地步了啊？

把毕生经营的基业交给杀了自己的人？？

无法理喻的荒诞填塞着她的心房，情绪一时的颠倒激亢将她冲得头晕目眩。

恒息营低头封住她的嘴唇，堵回她有可能道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