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息营的神情,是惯常的恹懒随意,既没有兴致,又缺乏生气。

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与这位打交道,就像通行在一片萋暗幽邃的沼泽地,小心翼翼行走其间,都不知道会突然窜出什么来,也不知道哪里会忽然踩空陷落下去……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有时候宁愿跟恒忘泱打十场,都不想猜这位一次心思。

不由自主走了神。

直到恒息营终于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来。

沈辛元条件反射挺直脊背,迎向那两道目光。

他汇报:“长门巷那边烧得一干二净,没留下任何有效情报。”

“城我封了,人没抓住,”沈辛元语声平静,“撤得干脆利落。”

恒息营道:“不是你留手?”

沈辛元心口又梗了一下,却没什么脾气可发:“我没那么拎不清。”

从城西追到长门巷,那场火放得本来就决绝,恒忘泱冒险破坏术阵,一刀刺下去,波及到的地基几乎囊括方圆三四里,刀魄扩散的切面蔓延范围更广,他的刀域里没什么事,外面又是大火又是地震这种不计后果的动手方式,要说就算长门巷那一把火,在他的破坏力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