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祝成蹊怎么了,没想到她的思维这么跳跃。
他无奈笑了下说:“我虽然自小在首都长大,但不算纯正的首都人,对这些花鸟鱼虫之类的赏玩懂得不多,但我小时候这类花鸟鱼虫市场确实异常火爆。”
“到了六六年,运动风起,停课停产的热潮更是带动了这类市场,甚至有人在东直门那儿摆起了摊位,形成了大市场,热闹了好几年,不过到我下乡前那会儿就被查抄了,现如今……龙潭湖那边好像又有不少摊位出现,你要是想了解鸽子哨,可以去那边更方便。”
“那现在就去。”祝成蹊说动就动。
周杭生笑笑跟上。
最近各类会议多,周家老两口用车也多了起来,所以他今天没开车过来,而是骑的自行车。
祝成蹊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拽着他的白衬衫,看着逐渐倒退的四合院、胡同口,听着再一次出现的鸽子哨,心里盘桓着这门市场的前景。
其实要真论起来,鸽子哨的前景并不好,因为这门技艺和鸽子息息相关,现如今养鸽子的人是多,但是到后世,养鸽子的人少了,这门手艺自然也会渐渐没落下来。
至于国外,不同国家对于养鸽子都有不同的规定,有的视鸽子为圣鸟,还有专门的音乐协会,但有的地方连喂鸽子都不允许,甚至还有把鸽子列为害鸟,视鸽子为天敌,所以想让鸽子哨如同竹艺品或者她们的绒花一样畅想的可能性也不大,最多会被人买回去收藏一番或者当哨子吹一吹。
可鸽子哨太特殊了。
如果让人给首都贴标签的话,鸽子哨永远都是迈不过去的那一枚。
更何况她成立国风协会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扶持正在没落或者已经没落以及未来可能会没落的民俗技艺才是上面领导们点头的根本。
所以……
就从首都的鸽子哨开始吧。
到了龙潭湖,祝成蹊跳下自行车,随着周杭生一起漫步逛了起来。
五月底的首都已经很热了。
恰逢休息日,龙潭湖公园里有不少大人带着孩子游玩,湖水茂树、假山亭台、碧瓦朱檐下有不少来回穿梭的身影,时不时激起一些正在休息的鸽子扑簌飞起,再一次带动哨音在空中飘扬。
也有一些人开着收音机或者录音机,伴着咿咿呀呀的戏曲、评书或者靡靡之音惬意地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一摇一晃地享受着湖边清凉的水汽,手中的蒲扇要晃不晃,嘴里的调子似明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