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蹊才好奇问完,周立新就不大乐意地开口将有些跑偏的话题拉回来,“那群人就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他们的事儿还早着呢,先说合同,说合同。”

祝成蹊就瞟了下林川,见他是真不在意周立新说的话,就顺势道:“对了,这个合同是宁市和我们签的,也是我们会直接到手的钱。”

“啥意思”周立新没听太明白,但林川更震惊了,“不是直接给外国人的价?”

祝成蹊摇头,“不是……”

之前电话里说不太清楚,所以她就没有详细解释,而且普通草编涉及到的人多,到时候价格肯定也瞒不住,所以这也是她刚才为什么会在车上就把这部分合同掏出来的缘故。

不仅仅是帮周立新扯开话题,也是借机在其他人面前明示一下,让他们知道这个价格,并且以为这就是卖给外国人的就够了。

至于其中的细节,肯定不会透露。

毕竟光这个就够惹眼的了,要是再让人知道够多,不止迎胜村,就连林川这个公社书记接下来都要被烦死。

稍微解释了下,祝成蹊才道:“所以我刚才才没细说。”

“那确实不能多说。”周立新感慨,林川也点点头,还对着周立新说:“所以,接下来的重点就是乌拉草的统管统销了。”

周立新原本咧着嘴露出来的牙龈瞬间消失,笑容殆尽。

祝成蹊好奇,“怎么了?”

周立新开始扒拉着她诉苦,“小西啊,你不知道,自打你把炕席啊啥的卖出去后,其他村子还有公社的人就跟疯了一样到处去割乌拉草,害得我们村都没割多少,就像生怕我们占便宜了一样,这乌拉草就野生野长的,又不是他们自个儿种的……”

周立新诉苦耍赖皮是真的有一手,要不是祝成蹊知道他的性格,也懂得其中的内情,说不定还真要被他的表演给糊弄住了。

但她又实在插不上嘴,还看见林川完全一副没看见的样子,干脆学着他,由着周立新嚎啕。

好半天,周立新消停了,可怜巴巴地瞄着林川哀求道:“书记,这乌拉草的事儿,你再管管他们吧?或者你别给我们定那么多的任务量也成啊?”

本来现在割乌拉草就要靠抢的,再交一部分任务,那就更没剩多少了,回头只能全部从公社买。

“呵!”林川冷笑,“我没把你们的村办企业落成社办企业已经是我能为你们争取的最大利益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把乌拉草这件事落实成社办企业吗?”

周立新又不吭声了。

几秒钟后,他嘀咕,“可这事儿也确实是我们村子自己搞的,凭啥要给其他人占便宜。”

“所以我才没同意其他人的社办要求,但你也别太过分,我早就告诉过你乌拉草的买卖要是成功,公社就会统管统销所有的乌拉草,你不能光想着把所有的利益都搂自己的口袋里吧!”林川敲了敲桌面,“周队长,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是公有制,讲究的是共同富裕。”

“况且你也说了乌拉草是野生野长的,那就和你们迎胜村也没关系,之前公社没管是因为没必要,现在它既然能产生这么大的经济价值,那就必须要管起来,你是老同志了,这一点不用我反复提醒你吧?”

周立新蔫巴了,“可是五毛钱一捆也太贵了。”

“五毛一捆?那能编多少?”祝成蹊之前虽然好奇学过一点编织技术,但没有具体的量化概念。

周立新道:“这个要分情况,但基本只能编一个包。”

祝成蹊:“这不已经挺好了的。”

周立新叹气,看着祝成蹊欲言又止。

林川都懒得搭理他了,而是对着祝成蹊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乌拉草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