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枝心脏飞快跳动了一下,抬手拿下大衣挂在臂弯,快步追上。
已经是九点多了,说是夜宵也不为过,萍姨没做晚饭,而是煮了两份清淡香浓的小馄饨。
来了北方之后,孟南枝不喜欢饺子也不喜欢其他面食,唯一爱吃的就是小馄饨了。
趁着霍锦西上楼换衣服,孟南枝进厨房,小声说了要煮醒酒汤的事。
萍姨应了声,而后嗅了嗅鼻子:“你喝酒了?”
“不是我,是老板。”
“先生?”萍姨诧异地将手里的筷子递给南枝,让她拌着些,转而去找材料。
“这可稀奇了,先生好几年不曾喝过酒了。”
孟南枝想起在港城的几次碰面,确实没见过他喝一滴酒。
两个灶台开起火,醒酒汤煮得也很快,馄饨熟时汤也熟了。
孟南枝把醒酒汤倒出来,端到餐厅。
此时霍锦西已经换了一身米白色家居服,坐在餐厅里看着平板里的报表。
白瓷碗放下去,热气腾腾,他抬眸看去一眼,而后看她,金丝眼镜柔和了他的面容,连带着嗓音也温润如玉:“这是什么?”
这样柔和的他是孟南枝从前没见过的,她吞了吞喉咙,冷静道:“醒酒汤,趁热喝。”
霍锦西放下平板,伸手接过,捏着白瓷勺搅了搅,“你煮的么?”
“不是我,是萍姨。”说着孟南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手腕,“我煮的比这简单多了,味道也没萍姨煮的好喝。”
“是么。”他弯唇一笑。
这样毫无意义的话家常居然叫他神经放松,浑身都跟着慵懒下来了。
不一定要做什么,他们说说话,他也觉得很温馨。
“你之前煮过?”他舀起喝了一口。
“随时煮,潘二公子爱喝酒,时不时就是酩酊大醉……”
“好了不用说了。”霍锦西打断她。
这种时刻,提别人做什么?
萍姨端着馄饨出来,刚刚好一人一份。
孟南枝闻着香味,感觉确实又饿了。
霍锦西好笑,示意她可以先吃了,而后端起碗喝了一半醒酒汤。
孟南枝拿起筷子,埋头吃得香香,带得霍锦西也跟着用了小半碗。
晚上霍锦西还有跨国会议要开,进了书房就不出来了,萍姨示意她可以先去休息了。
孟南枝这才进了房间,刚巧师兄的电话打了过来,两人聊了几句。
她原本给他打电话是想让他帮忙出主意解决之前跟潘二公子解约的事,如今都得到解决了就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简单地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
周曜也让她照顾好自己,并说回了京北跟他说一声,他们一起吃个饭。
孟南枝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她去洗漱回来,早早地睡了。
能早睡真是一种幸福,回来京北后已经是第二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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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几天,孟南枝也越来越适应新的工作。
入了冬,温度便越来越低,逐渐接近零度,然而冬至当天,忽地又回暖了。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去往西郊的路上,孟南枝看了眼车窗外渐渐萧条的树木,转而回过头看向侧边。
男人一身炭灰色法兰绒高定西服三件套,但因在车里,外套脱了,只穿着修身的马甲,白衬衣袖口微卷,膝盖上放着电脑,正在开线上会议。
无边框眼镜使得他神情格外冷厉,他没说话,但全程都在听对面不知是哪个国家的高管在讲话。
孟南枝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她只听得懂英语,其他语言一窍不通,因此也没听懂到底在讲什么。
“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