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白天腾出来的锅啊瓢啊碗啊都拿出来,拆开新买来的米,舀了两碗放进锅里,倒了一瓶矿泉水,盖上盖子放三角架上煮着。
挪了个草墩过来,他拍了拍,说:“还可以坐。”
孟南枝哼了一声坐下。
陈家卫也在旁边坐下,“别气了,你看你师父我好手好脚的,不用住那样金贵的地方。”
他仰头看了一圈,“要不是你把我弄进那劳什子疗养院,我早就回来了。”
孟南枝怼了一句:“水没有,电也没有,回来做什么?”
陈家卫说:“那你是忘记小时候了,那时候没水也没电,我们还不是生活得很好?”
“那时候是那时候,跟现在怎么比?”
陈家卫睨了她一眼,“反正我说能住就是能住,偏殿我都打扫出来了,被子家具我也都打开来看过了,都还好好的呢。”
孟南枝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出来,沉沉叹了口气,提起已经清洗过的铜茶壶,倒了几瓶矿泉水进去,放在旁边温着。
天色渐渐黑了下去,火光噼里啪啦炸响,孟南枝把买来的露营灯挂上,摁下开关,一室亮堂。
刚刚正月,晚间的山风吹得凉飕飕的,她又转身把殿门也给关上。
陈家卫忙着在用柴火煮饭,孟南枝便去了偏殿。
果真如他所说,家具什么的都被收拾出来了,有些还能用,有些早已经被老鼠啃得不成样了。
她从中捡拾捡拾,将能用的都腾出来。
两个以前被当做卧室的偏殿都有房屋门,里面的木床也都还好好在着,她上手按了按,还算结实,铺上铺盖,刚好和师父一人一间。
整理完晚上睡觉的地方,孟南枝打着手电回到主殿,饭菜已经煮好了,破烂地方也没什么讲究,一锅米饭,一锅杂菜。
吃完饭,孟南枝倒了水洗碗,洗好后接了碗开水,从包里拿出药。
陈家卫一见药就有些哼唧:“那药苦死了……”
孟南枝不理,把药到齐。
陈家卫左一句右一句就是不想吃药,孟南枝丝毫不为所动。
他最后一撇头,看着破破烂烂的道观,干嚎乱哭:“不吃不吃,吃了就死了,我这道观连个继承人都还没有……”
孟南枝深吸一口气:“把药吃了,我来继承。”
嚎声戛然而止,陈家卫扭头,不可思议:“你要当道士了?”
“先吃药!”孟南枝眼一抬,凌厉眼风扫了出去。
陈家卫罕见地唬了一下,反应回来,一把夺下药,嘀咕:“这是跟谁学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孟南枝眼睫颤了颤,目光温和了一些,“吃药吧。”
陈家卫撇撇嘴,最终不情不愿地把药给吃了,“你可别忘记了。”
“知道了。”孟南枝收起药,“房间收拾好了,去睡吧。”
陈家卫站起来,背着手慢吞吞走去,“明天是个大晴天,得把被子什么的都搬出来晒一晒……”
声音被一阵铃声打断,他往后看。
“喂,师兄。”
陈家卫眯了眯眼。
“嗯,就在道观里,看样子要住得几天。”
“你要回来?什么时候?”
“好,我知道了。”
又是周曜那小兔崽子?
回来做什么?跟他抢幺妹儿么?
哼!休想!
陈家卫收回视线,想捋一把胡须,却捋了个空,哼了声,转身走人。
挂了电话,孟南枝浇灭火塘里的火,关了灯,转去偏殿。
快十年没回来了,孟南枝有些睡不着,打开手机,没敢登录微信,也没敢打开另外一张卡,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