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枝从车窗看出去,轻飘飘的雪花打着旋儿地飞扬,落在地上不过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比起初雪那夜,下得要小了许多。
她收回视线,“师傅麻烦您再快一点。”
“好嘞!”
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酒店面前停下,孟南枝付过款,快步进酒店,到前台处问了一下会所的楼层,而后快步进了电梯。
会所在酒店四楼,国人对数字有一定的忌讳,当初四楼没做成酒店,霍简卉就大手一挥改成了清吧会所。
环境确实很安静,包厢与包厢之间的隔音很好,甭管里面唱的吼的多么撕心裂肺,但外面走廊上一点儿声都听不到,暗黑釉面地板的走廊甚至连明亮灯光都没有,只有一排排昏黄壁灯。
孟南枝快步到十八号包厢前,先是抬手敲了敲门,出声询问:“老板?”
包厢里,散开外套扣子,随意坐靠在沙发里,神情萎靡的霍锦西神情一顿,刚闷下一口辛辣威士忌,没兑任何酒水,辛辣顺着喉咙涌入到胃里,浑身都有些麻痹。
“你有没有听见?”他忽然问。
被逼着刚干了一口烈酒的陶关志神情有些迷糊:“听见什么?
霍锦西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
也是,她怎么可能会来……
他伸手提起威士忌酒瓶,哐哐哐往酒杯里倒。
陶关志瞳孔放大,急忙劝阻:“得了得了,别再喝了!”
话落,忽然响起的一阵敲门声,以及清晰明亮的询问声:“老板,您在里面吗?
手忙脚乱劝人的陶关志猛地一顿,而后迟疑道:“我听着怎么那么像……”
霍锦西一时抬起了头,冰冷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包厢门。
他怀疑是他喝酒太猛了,酒精麻痹了神经,一时产生了幻听。
陶关志却是快速起身,一把拉开包厢门,看清门口站着的身影,眼睛倏地亮了:“真的是你啊!快快快,快进来,你老板在里面。”
孟南枝朝着他点了点头,声音沉静:“陶老板。”
听他说她老板也在里面,孟南枝刚迈进去两步,陶关志又拦了下,压低声音:“你老板今晚喝了不少酒你尽量哄着他一些,他这也是看见你和你……别的男人亲亲热热吃饭气得。”
孟南枝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她老板不管她这些啊,怎么还能生气了?
莫不是……看上了她师兄?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身后的门一下被关上,连带着陶关志也消失了,整个包厢里光线昏暗,只开了氛围壁灯,气氛也在一时之间凝固起来。
孟南枝眼睛快速适应昏暗的光线,巡视过一圈,整个包厢很空,没人,但有呼吸声。
目光精准定位到更为黑暗的位置上时,倏地对上了一双淡漠深邃的长眸,冷冰冰的镜片阻挡了他盯着她时翻滚的情绪波动。
孟南枝整个僵住了,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浑身温度却随着这道冰凉视线而极速流逝。
脑海里快速跳过刚刚陶关志在她进来时说的话
喝了不少酒。
看见她和师兄一起吃饭。
以及,她没对他说真话,将错就错地说她已经回去了。
以上种种,都在他的雷区上反复踩踏。
她知道,能容忍她和师兄一起回去见师父,已经是他最大限度了,可她还不怕死地往他底线上蹦跶。
半晌,她僵硬地动了动唇角,干巴巴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平静无波的语气,蕴藏着巨大的低压。
他平静地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近她。
“倒是你,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