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蓁苦笑了下,抚着心口,虚弱地应道:“那我还不是担心熙哥哥,这刺客凶狠,还是交给禁卫军好,若是你喘鸣之症犯了,那该如何是好?”
罗缉熙抿了下唇,不免忧思,心下多了几分愧疚,便想着送她回去,不料刚扶着走了几步路,灌丛间却传来沙沙作响。
“谁!”
一声令下,他拔出腰间软剑,凝着内力掷去。
须臾,势如破竹的长剑如回旋镖似的袭去,几道虚影自灌丛一跃而起,灌丛瞬间飞花落叶地散去,枯枝折断,软剑也顺势回到他手中。
罗缉熙以剑锋指下,发现是当时刺杀泰成帝的舞女,虽有些可惜不是刺杀李烟芷之人,但也好过空手而归。
思及此,足底一点,伴随着金石铛铛声,两面交锋,割裂爆蕊溅来的火星子几乎点燃枯叶,剑气荡过山林,呼啸而过。
两个舞女刚刚和沈淮宁交手早就筋疲力竭,如今又碰上了罗缉熙难缠的对手,只好速战速决,两人相视一眼,就借着剑格的空档,其中一人偷袭劈到他的身背上。
倏地,罗缉熙倒地不起,肩胛颤抖,胸腔微鸣作响,姣好的面容苍白乌色,嘴巴微张,极力寻着呼吸。
许思蓁突然觉着大难临头,对上舞女杀意的目光,连连后退,又被枯枝绊倒在地上,腿软得站不起来,哭嚎连连。
“别,别杀我!我只是个伯府之女,我父亲根本不从政,不会造成威胁,对你们没用的......”
罗缉熙额角青筋抽搐,几乎刺破而出,冷汗淋漓下,依稀见到惊慌失措的许思蓁,哑声唤着“蓁儿”,极力借剑半跪着起来。
许思蓁早已哭成个泪人,花容尽失。
一见罗缉熙起来,忽然抓住个什么救命稻草,她指着喊道:“他站起来了,快去杀他,他可是西南王的世子爷,比我可有价值多了!”
慢慢地,罗缉熙面容凝滞,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思蓁。
他的准世子妃、救命恩人,也是来到这繁华陌生上京第一个对他好的姑娘。
还是这二十多年来被嫌弃病弱的唯一那么点可贵的慰藉。
一时间,心防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