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将军,前苑着火了!”
“什么!?”
待他和袁青木赶到前苑时,屋内火团化作层层火云直冲半掩在窗棂的梧桐大树,其中东南角一处最为火势凶猛,四处皆是叫着走水救火的小厮,乒铃乓啷,刺裂作响,一桶又一桶的水泼到烧焦的木屑上去,顿时泛起阵阵浓烟。
沈淮宁急忙寻着人群中的身影,推开来回撺掇侍女,发现正在大树下的小姑娘,浑身湿透,脸上弄得到处都是灰渍,杨碧桃正帮她扶着背顺气,咳得眼泪都跑了出来,眼眶红红。
他心下一沉,将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身上。
“没事吧!”
见她缓了口气,摇摇头,他转向院内的侍女,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居然能让前苑起火!”
唰啦一声,侍女小厮跪了一地。
身后的火势渐渐被扑灭,东南角落的檐兽以成黑乎乎的焦炭,无措地盯着这一幕。
“将军咳咳咳咳!是我们不小心用五金三黄时不小心弄错了剂量,这才着了火,引起东南角那边的火势,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们的错。”
“我们?”沈淮宁将她扶起,坐到脚凳上。
微微眯着眼睛,这才发现她身旁原来还有春华在,沾湿碎发萦绕白皙的皮肤上,泛起娇嫩的绯红,眉目含水,湿漉漉地,令人心生怜惜。
在沈淮宁含威含怒的目光注视下,她吓得攥紧了手,以衣袖遮掩,在地上拼命磕头,几乎梨花带雨,“将军,是妾身的错,妾身没照顾好夫人,还出了这样的失误,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该死......”
额头磕出血渍,如妖冶的花钿点翠,令人心生怜惜。
许明奚见她这般,本想扶她起身,却被沈淮宁紧紧攥着手腕,动弹不得。
他沉沉的目光落在春华的手上,压下眼底的烦躁,冷声道:
“少说废话,夫人并未喝下你的妾室茶,我也没同意,现在看,你一来就出了这样的祸事,从哪来回哪去吧!”
春华满目悲泣,上前挽留,连声道:“不要,将军,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会再犯了,求您饶恕!”
不等她说完,袁青木就让两个侍女将她带下去,送回松青馆那里。
许明奚连忙道:“将军,这本来就......”
“你是信她,还是信我。”沈淮宁打断话头,她也只好悻悻地收回,将一切咽回肚子里。
不远的长廊处,沈静嘉带着一群嬷嬷侍女,小碎步赶来,瞥了眼被带走的春华,连忙赶到庭院中去,娇丽的瓜子脸漫上愁绪,不免担忧。
“静嘉!你怎么来了?”
许明奚小心挣脱开沈淮宁的桎梏,朝来院的方向去,只见她这娇弱的小人儿走来,急声道:“这怎么回事?我老远就听到这起了火的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小火,已经灭了,不过......”许明奚瞧着东南角烧出个洞来,想来要修葺一番应是不能住的了。
沈静嘉心下了然,垂下美目,瞧了眼沈淮宁,柔声道:“嫂嫂若是前苑要修葺,不如去我的院子里住去,可廓落清静了。”
“真的!”许明奚眸光一亮,“那我......”
“这松别馆是没别的地方住了吗?”
一听这话,许明奚嘴角微颤,转头看向沈淮宁,只见他洗去手上的灰渍,漫不经心地道:“要是去别的院落住,那以后也别回来了。”
丢下这句话,他就转着轮椅扬长而去。
她无措地擦拭着脸上的灰渍,打量着沈静嘉难看的面色,说道:“静嘉,你知道,将军就是这脾气,他不是故意要拂你面子的,你别生气。”
沈静嘉敛起笑容,安慰道:“我知道,别担心,总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