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退。
瞬间,血花溅开,伴随着一声惨叫,利箭刺入黎闻天的手臂,他扑通一声地摔进泥地里,尽显狼狈不堪。
“流血了,我流血了!”黎闻天惊声大喊。
不多时,枯林内传来几句打斗声,声声闷哼随之倒地,袁青木和兰青自林子上头以轻功过来,稳稳地落在地上,颔首道:“将军,都死了。”
沈淮宁应了声,见黎闻天还在这里打滚求救,不耐烦地敛回眸子,注意到破旧村医的衣角,竟沾染上几滴泥点子。
都是刚刚被他一摔沾染来的,心下烦躁生起。
这还是小姑娘帮他穿的。
听着这鬼哭狼嚎的声音,他又抱紧了几分怀中人,转着轮椅扬长而去。
“死不了的,再坏也是断只胳膊,能活到现在,你得多亏奚儿和你爹。”
沈淮宁清楚这村里掌事对她们孤寡母女这么多年的照顾,他现在可以考虑留他性命,是在他识相的前提之下。
“断胳膊!?”黎闻天捂着流出四溅的残血疼痛不止,生理性眼泪不争气地落下,只余地上浇灌野草的血花,正贪婪吮着他的鲜血。
沈淮宁瞧着他这没用样子,使了个眼神给袁青木,便让兰青推着轮椅下了小山坡。
听着大声喊叫,似乎是袁青木拖着他走带去疗伤,他疼得完全动不了只能大哭,吓得枯林内乌鸦猫头鹰扑朔着翅膀飞走。
不过这都不关沈淮宁的事,只顾着双手捂着小姑娘的耳朵,不让她听见,瞧着她在斗篷里呼呼大睡,肌肤化作似的粉团,呼吸绵密悠长,嘴角还留着哈喇子。
沈淮宁无奈地替她擦了下,淡声道:
“这女人看来还真是急不可耐地让我死。”
兰青应道:“现在都快过完年了,等明年开春就要春猎和祭祀了,长公主是怕夜长梦多吧。”
山间小路上,时有耷拉着的残枝横在中间,沈淮宁将其拂过,斑驳树影躲过他眸中的精光,继而道:“先前宫宴那晚,公主府遭到了刺客,他们可有查出是谁?”
“长公主的人还未查出,根据打探来的消息,这刺客进了府内的祠堂,因此长公主大怒,日夜让人追查刺客,当晚失职的侍卫和侍女也依照惯例被处死了,听说这刺客功夫了得,轻功更是上上乘,身法不像江湖中人,倒像是正统武学世家教出来的,想必,又是和长公主树敌之人。”
轻功?武学世家?
沈淮宁思忖着,脑海浮现出离宫当晚颜烟差点被带走时的情景,脚下的花草让他有过瞬间的疑窦。
可怎么看颜烟都是弱柳扶风的娇弱女子......
凝眉思索一番,复又道:“派人去保护好这里,尤其是姓杨那户人家,还有,让人跟着颜烟。”
兰青不懂为何,明明早在两年前就查清这颜烟姑娘的身份,怎么突然......
但她还是立刻应下。
沈淮宁缓了口气,但愿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