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一杯就醉了,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不能喝酒”。
风呼啦呼啦地吹,沈淮宁怕她染了风寒,将轮椅上的斗篷取出,给她的脑袋盖好兜帽,整个人裹起来。
许是感受到温暖的怀抱,昏睡的许明奚拱了下身子,朝暖呼呼的心口蹭了下,沈淮宁怔了下,僵住在原地,眉头拧着。
只好横着腿弯帮她调整好姿势,好让她别乱动乱摸。
不料许明奚又喃喃起来,“不行,叔叔,不能喝酒的,会出大事的。”
沈淮宁无奈,捏了下她的脸,纠正道:“不能叫叔叔。”
许明奚努了下嘴,攥着他的衣袖,有气也不敢撒,埋进暖烘烘的斗篷里,呼呼大睡。
沈淮宁以指背蹭了下她的鼻尖,嘴角浸着笑,可朝身后睨了眼,冷声道:
“滚出来。”
第64章 奚儿
话落, 不远处的灌丛忽然抖了下,虚影渐过,只见一人从树后出来。
皎洁如水的月华撒入,映照着此人良好的面容, 可依旧掩盖不了眼底的凉薄和愤恨。
“哟!黎成谨, 你这朝议郎在这作甚?”
黎闻天如今着一身青竹澜衫常服, 竹青布带做发髻, 腰背松弛, 溜肩上带着点细碎的杂草, 俨然铺面而来的书生文人气。
他眉头紧锁, 俯身作揖,沉声道:“下官奉御史大人之命, 来此处调查民情,刚与镇上的县令大人聊完, 便在此处路过。”
“路过?”沈淮宁笑出了声,轻叹道:“看来我上次警告你的还不够啊?”
黎闻天双肩一颤, 可很快冷静下来,科举一事做得滴水不露怎么可能会有端倪, 更何况这背后的靠山还是江陵长公主, 就算沈淮宁怀疑什么也绝对查不出证据。
额间的冷汗留到眼角, 他静下心神,答道:“下官惶恐,上将军说到的‘行赏忠厚之至论’实乃下官对朝中赏恩分明之愿景,但着实才疏学浅, 不过是浅谈未见实践, 让上将军笑话了。”
沈淮宁眼皮微挑, 实在是腐儒文官在这这打太极又说些狗屁不通的场面话, 不由得想起朝中不懂军事又非要插手的老顽童,不由得神色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