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奚明显地感受到背后男子的气息, 吓得她一骨碌起身, 不料腰身一紧, 又被揽到怀中,动弹不得。
“将军!你!”
不等许明奚反抗,他干脆一手抄起身边的被褥,盖在两人身上
“别动了,这样就好。”沈淮宁的下颚抵在她的肩胛,一呼一吸都萦绕在耳边,泛着点淡淡的冷梅香,语气似乎又带着点祈求。
许明奚一咬牙,想掰开禁锢她腰身的手,可一看这大手盈盈一握,揽过她的腰身,一动也不能动。
指间青筋微微抽动,渗着点毒血隐现,指甲亦是与她粉红莹润的不同,他却透着苍白。
许明奚眼眶微红,只好咬了下唇,稍稍放松肩膀。
身后之人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放松,替她捻好被角。
却听一句轻声响起。
“你说过的。”
“嗯?”
许明奚的头埋进被窝里,喃喃道:“你之前说过,不喜欢我身上的药味。”
话落,感受到他身形一顿,空气几乎凝滞下来。
许明奚紧抿着唇,摩挲指腹,可见没有回应暗暗垂下眸子,可忽地腰身一紧,他又抱紧了几分,低沉的嗓音幽幽响起。
“那个是......”他在肩胛上蹭了下,“骗你的。”
须臾,许明奚呼吸一止,怔然的眸光染过绯红的眼眶,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褥。
“那,那天,说煮茶送花,研制石骨草的解药......”
“也是骗你的。”
“那说我笨,说我不懂事。”
“都是骗你的。”
许明奚咬了下嘴唇,踢了一脚他的腿,埋怨道:“大骗子......”
沈淮宁沉默不答,却忍不住眼角勾出笑意,在身后盯着她红得滴血的耳垂,耳背还有一颗痔。
眸光微闪间,他慢慢俯身,可唇角触及之际,小姑娘闷闷的声音响起。
“今日我去找鸟大叔,他说那种海东青很像被突厥巫医用来试毒那种,将军怎么会有?”
沈淮宁的动作一顿,给她梳理了下鬓间的碎发,“想多了,只是普通的海东青而已,怎么可能,它之所以会死,只是年纪大了,又适应不中原京城这边的环境,与你无关,不要再想了。”
“可是......”许明奚偏过身子,仍心下生疑。
可话落一瞬,沈淮宁翻身握住她的肩膀,抵在她两耳间,轻笑道:“你要是不想睡觉,我们就做点别的。”
“别!别的!”许明奚刚刚的思虑顿时烟消云散,面色涨红,拉着被子转身,可这到底是村落的木屋,有张床就不错了,如今她一翻身就发出吱呀的声音。
她强忍着难色,埋进被窝,“不,不用了,将军,我还是睡觉了。”
沈淮宁也没再逗她,随手从窗边的花盆挑出颗石子,掷手一挥,油灯灭尽,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灰暗。
他如方才般,从身后揽着许明奚,听着她绵密悠长的呼吸,竟也多了几分睡意,屋内氤氲着淡淡的墨香,窗外更是渗入点不同京城的泥土香。
沈淮宁的眼皮一抬一合,目光柔和,仔细想想,他还真是个大骗子......
第二日清晨。
天蒙蒙亮,第一声鸡鸣叫醒起早的人,整个天宁山村迎来第一缕天光乍泄。
许明奚的瞳仁微动,缓缓睁开眼来,入眼却是沈淮宁的脸,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回想昨晚将他带回,才稍稍缓过神来,以手压着头,对上这样精致俊逸的五官面容,三庭五眼的骨相极好,中庭饱满,她倒是忍不住欣赏起来,可许是太累了,亦或是蛊毒缠身,这眼睑青影微现,看上去很多天都没睡好,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