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皇帝身边塞女人的官员,可不止郭太师一个。

徐昌泰身在朝堂,这点敏锐还是有的。

如今徐玉宁已经不顶用,再送一个女儿进宫,对他来说是助力,他又怎么会糊涂?

徐昌泰如今任礼部员外郎,选秀之事本就归礼部管,上上下下他早已经打点好。

如今万事俱备,唯欠东风。

倒是敬禧堂的东风,已经悄然而至。

中秋这日进宫的各位官夫人打起十二分精神赴宴,其实宫里的几位娘娘也并不轻松。

尤其是李嫔,最近颇得圣宠,她这几天更是绷紧了神经,生怕枪打出头鸟。

中秋宴一过,次日便是皇家家宴,李嫔一早起来便觉得浑身懒怠,小腹似微微有些坠胀,鸣蝉进来服侍她洗漱,见状悄声询问:“娘娘可要宣太医?”

李嫔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肚子:“许是昨天中秋宴吃多了,是有些不适……”

她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今天是家宴,明天又是万寿节,还是等过了这两天再说吧。”

鸣蝉看着她手放在肚子上,突然脑海里“嗡”的一声!

只见她神情激动,嘴唇微微颤抖着:“娘娘,这个月您的葵水迟了足足五日!您说会不会是……”

此话一出,李嫔如被人当头敲了一棒,一时之间,两主仆竟如同木头人呆愣在原地。

片刻过后,李嫔伸手覆上小肚子,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如花笑容。

她信期一直很准,推迟的情况从未有过,这一次,怕是十拿九稳。

鸣蝉眼眶发烫,她家主子,终于熬出头了!

欢喜激动的心情过去后,李嫔深吸一口气,面色严肃地对鸣蝉摇了摇头:“莫要声张!”

鸣蝉会意,出去叫外头的宫女进来打扫,她照常服侍李嫔梳妆,不一会儿收拾床铺的宫女就拿了一条染血的亵裤出去。

随后鸣蝉喊来敬禧堂的首领太监:“娘娘癸水来了,你赶紧跑一趟敬事房,让人把娘娘的绿头牌撤了!”

正殿这边康嫔也正在梳妆,她手里捏着一支金钗正对着铜镜比划插哪个位置,听说李嫔来葵水撤了绿头牌,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大半个月皇上笼统就进了后宫七次,在坤宁宫宿了两次,去了淑妃和楚妃宫里各一次,而李嫔一个人就占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