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嫔忙上前给罗靖成使了个眼色:“哥哥,皇上还在呢?”
罗靖成这才收敛了些许,将大皇子放下来。
萧夺已经笑着从龙椅上起身,并没出言责怪,只说君臣难得一叙,正好今日罗嫔与大皇子也在,便在乾清宫赐宴。
萧夺昨儿个说今日到永宁宫用膳,徐玉宁左等右等没等到人来,正想让小福子去乾清宫看一眼,这时乾清宫的一个小太监过来,说皇上今儿个在乾清宫给罗大将军赐宴,不过来了。
徐玉宁微微一顿,挥手道:“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一个时辰后,罗靖成才和罗嫔母子从乾清宫出来。
罗嫔总算扬眉吐气,看着罗靖成眼眶忽地一红:“哥哥……”
说着,就掏帕子去抹眼角。
罗靖成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冷哼一声:“放心,有大哥在,无人敢动你和泽儿分毫!”
罗嫔这才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
兄妹情深,罗嫔一路送罗靖成出了乾清门,才折身回建安宫。
她坐上步辇,一扫先前的颓唐,抬了抬下巴,冷哼道:“让六宫上下睁大眼睛好生瞧瞧,我罗静姝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皇上……”
康公公小心翼翼服侍君侧,只见皇上负手站在大门内,看着走远的罗靖成和罗嫔,那张英俊的脸上依旧无波无澜
这是火山即将爆发前的宁静。
而罗家人的能耐,也远超徐玉宁意料之外。
比如罗老夫人这日突然进了宫,求见慈安太后。
隔日,众嫔妃去寿安宫请安,慈安太后对罗嫔也不再冷脸了。
“听说罗老夫人以慈安太后的名义,给相国寺大雄宝殿的三尊大佛重塑了金身!”康贵嫔愤愤不平地说道。
徐玉宁听了康贵嫔的话,冷声道:“相国寺是本朝第一大国寺,大雄宝殿里三尊大佛更是高大无比,罗老夫人为其重塑金身,怕得耗费上万两银子和数千两金子!”
“这样的阔气,可不是谁都有的,慈安太后看在这个份上,自然也不忍心再为难罗嫔。”
况且,孝宪皇后都故去这么久了,死人哪有生人重要?!
慈安太后当日是气在头上,如今过去了小半个月,罗嫔也受了罚,慈安太后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自然愿意给她台阶下。
康贵嫔不由地连连叹气。
好不容易才打压了罗嫔,没想到这才多久啊,罗嫔又风光起来了,真是令人好不甘心!
徐玉宁却淡淡地笑了笑:“先让她得意一阵!”
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罗老夫人急于讨好慈安太后,竟如此高调,不惜花费上万两银子为相国寺三尊大佛重塑金身,这么大一笔钱,从何而来?!
总不能是罗靖成的俸禄!
徐玉宁快速写了一封信交给小福子:“让玛瑙交给忠远侯夫人!”
不消几日,此事便传得满城风雨。
皇上看着弹劾罗靖成的折子似乎并没有严惩之心,没想到罗家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竟亲手递了把柄给郭党和新党!
尤其是郭党,孝宪皇后一死,郭家送了郭良缓进宫又不中用,此事着实让郭党萎靡不振许久,没想到竟是淑妃害死了孝宪皇后!
此事如同导火索,一下子点燃了郭党的怒火。
这把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渐渐地有些控制不住了。
郭党和新党罕见地联名上了表,弹劾罗靖成数条罪状,其中最重要的两条,其一是虚报战功,其二是以权谋私!
郭太师不愧是与罗靖成斗了这么多年的人,手中竟还真有罗靖成的把柄。
太和殿上,除了罗党以外,呼啦啦跪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