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里,聪明人不多,齐昭仪算是一个。
“其实我对你也不是很放心,”徐玉宁收起手中的团扇,从长椅上站起身,目光微沉,“只是与淑妃相比,更愿信你三分,相信,你也一样。”
徐玉宁扔下这句话,抬脚朝不远处的三皇子走过去:“承儿,回去了。”
看着徐玉宁一行人离开的背影,齐昭仪两道眉毛当即拧成了一个结。
徐玉宁这句话倒是说对了,在最核心的利益面前,谁又能真正对谁放下心防?只不过与其他人相比,彼此是略胜一筹的选择罢了。
“娘娘,齐昭仪可是答应了?”
回去了路上,珍珠凑至徐玉宁身侧,轻声问了一句。
徐玉宁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小姑娘去首饰铺子挑对耳环,尚且得好好思量思量,更何况是这个?”
她回头,又瞧了一眼水榭那边的齐昭仪和二皇子。
她今日主动出击,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齐昭仪的反应罢了。
“走吧,回去用午膳了,”徐玉宁淡淡地收回目光,伸手摸了摸三皇子的小脸蛋,笑眯眯道,“咱们承儿肚子肯定饿了,是不是?”
三皇子伸手摸了摸肚子,奶声奶气地说道:“鱼鱼!次鱼鱼!”
徐玉宁听懂了,顿时笑了起来:“好!今天吃鱼鱼!”
三皇子如今大了些,越发好带了,不像刚出生那会儿,总是哭闹,都睡不到一个整觉。
因此萧夺没在永宁宫留宿的时候,徐玉宁干脆就带着三皇子一起睡。
见三皇子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徐玉宁笑着问:“承儿在想什么?”
三皇子咬着手指,突然说道:“……要爹爹!”
萧夺有好几日没来永宁宫,徐玉宁也见不到他的人影,此时听到儿子嚷着要爹爹,她心头不知为何忽地有些酸涩。
萧夺是三皇子的父亲,却又不是三皇子一个人的父亲,也永远不会只围着三皇子一个人转。
这时,三皇子又喊了一声:“承儿……要爹爹!”
“承儿想爹爹了?”徐玉宁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哄他,“那承儿先乖乖睡觉哦,明天就可以见到爹爹了。”
三皇子似懂非懂地看着徐玉宁,到底是架不住困意,眼皮耷拉下来,睡着了。
看着儿子乖巧的睡颜,徐玉宁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蛋。
次日醒来,三皇子似乎忘记这件事了,但徐玉宁一直记着,找来小福子问话:“可知皇上最近在忙什么?”
小福子回道:“前儿个听周公公提了一嘴,说是浙州、徽州两地自六月以来接连暴雨,突发水灾,这阵子皇上忙得脚不着地,连御膳都是端多少进去,端多少出来,周公公和康公公也跟着着急,再这样下去,怕是龙体欠安呢。”
徐玉宁前几天忙着安排姜更衣见大公主的事,倒是没怎么留意萧夺那边的动静,今日一打听,才知道朝中发生了大事。
她喃喃道:“难怪……”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忙抬起头来看向小福子,交代道:“这样,你让小厨房做几道滋补的药膳,我等会儿带三皇子去看看皇上。”
小福子应道:“奴才这就下去安排!”
等小厨房做好了膳食,正好太和殿那边也下朝了,徐玉宁才领着三皇子一行人出了门。
小福子提前打听过了,皇上下了朝,又在御书房召见了几位大臣,徐玉宁便改道往御书房这边来了。
周公公站在御书房外头守着,看到徐玉宁带着三皇子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奴才拜见贵妃娘娘,拜见三殿下!”
徐玉宁瞧了一眼御书房门口,隐约看见里头还有人,忙伸出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