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宁轻轻拨着茶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们两人,都被皇后害得不能生育,倒是同病相怜了。”

王常在听了这话,吃了一惊。

原来齐妃当初被人下了药,得了不孕之症,也是皇后下的手?!

如果不是徐玉宁提及,王常在竟是一点不知!

此刻王常在看着徐玉宁,心底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敬惮。

贵妃娘娘手眼通天,已然不是她这种小嫔妃可以相比的。

王常在心里既惊且怕,无端被徐玉宁震慑住了。

她死死捏着手里的帕子,才勉强稳住心神:“嫔妾发现郭良媛近来神神秘秘的,中秋节那晚,嫔妾还看到有人进了郭良媛的屋子……也不知她暗中在跟什么人来往,娘娘,”

王常在面色微微一凝:“只怕这个郭良媛,日后要生出风波来……”

徐玉宁低头看着茶杯里袅袅升起的薄烟,以郭良媛和齐妃的心性,只怕她们暗中已经联手,想要对害她们绝孕的那个人下手了。

徐玉宁不动声色地应了声:“本宫知道了。”

“娘娘,”

等王常在一走,珍珠开口道,“可要派人盯着点郭良媛?”

“不必。”

徐玉宁眼中闪过一点精光,“盯着太紧,反而不美,由她去吧。”

她之所以没有对皇后下死手,也是有诸多顾虑谋害皇后,这个罪名可不轻!

万一手尾收拾不干净,她这个贵妃,也做到头了!

哪怕皇后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皇上都从来没想过要皇后的性命,甚至仍为其保留着皇后的名份,徐玉宁不会轻易去触这个逆鳞。

如今有人身先士卒,她乐见其成。

“娘娘,”

建安宫里,淑妃正在侍弄花草,芳蕊突然从外面进来,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哦?”

淑妃微微一顿,拿着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花盆中多余的枝条,转身道,“既如此,就让她进来吧。”

芳蕊:“是!”

不多时,芳蕊出去,带了一个脸尖尖的清秀小宫女进来。

那小宫女一看到淑妃,慌忙跪下:“奴婢夏禾、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淑妃施施然走到圈椅坐下,饶有趣味地打量了夏禾两眼:“坤宁宫倒是养人得很,连个小宫女,都出落得这般水灵。”

夏禾被她这般打量着,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娘娘缪赞。”

“起来吧,”淑妃淡淡地收回目光,“若是好好做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夏禾忙道:“谢淑妃娘娘!”

淑妃斜斜地靠着扶手:“说吧,今日为何来找本宫?”

“回淑妃娘娘,中秋节那晚,邓公公偷偷溜出坤宁宫,去了郭良媛那处,”夏禾压着声音道,“奴婢悄悄去邓公公住处查看过,郭良媛赏了邓公公百两银子,还有,”

“一罐,红花!”

“红花?”

淑妃猛地坐直了身体,“好端端的,郭良媛赏一个太监、红花?”

夏禾点头道:“是,奴婢也正觉得奇怪。”

站在一旁的芳蕊脑海里猛地闪过一道亮光:“娘娘,郭良媛册封那日,齐妃给郭良媛送的贺礼,就是红花和血燕!你说这里头……”

淑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她便轻笑一声,又斜斜地靠着扶手坐了回去:“本宫知道了,芳蕊。”

她朝芳蕊使了个眼色,芳蕊会意,塞了夏禾一个鼓鼓的荷包,将人送了出去。

芳蕊回来,看着淑妃道:“娘娘,难不成郭良媛和齐妃,是打算给皇后娘娘下红花?可这红花无毒,能起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