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一众嫔妃,就有三个怀了身孕,最不好受的,自然就是她们三个。

温婕妤抬头看着前面的皇后跪得笔直,而徐玉宁也跪得端正,她咬了咬唇,不敢再吱声,生怕在慈宁太后的丧礼上出什么差错,被皇上责罚。

其实皇后也不好难受,她们三人,就属她的龙胎月份最大,但她是一国之母,这样的时候,不允许她出任何差错。

人前人后,她一向是个称职的皇后。

灵堂里没有烧地龙,冷得人难受。

齐昭仪看了一眼温婕妤,目光一移,死死地盯着前面的皇后,眸子微微一眯:

要是……皇后坚持不住,滑了胎……

心思刚起,又瞧见旁边皇上的身影,齐昭仪暗自咬紧了牙关,才勉强压下了心里刚窜起的那点念头。

虽然她恨不得皇后去死,但是也没有傻到将自己搭进去的地步。

“娘娘,”

就在徐玉宁也感觉有些吃力的时候,康公公悄声走至徐玉宁的身侧,小声道:

“皇上有旨,三位娘娘如今身子重,后面的礼仪可免,娘娘且起身去偏殿歇息吧。”

徐玉宁终于松了一口气,扶着玛瑙的手起来,去偏殿歇脚。

皇后、月妃和温婕妤因为怀孕才有此优待,可是淑妃等人就没有这样的优待了。

徐玉宁起身的时候,感觉身边的楚妃身子似乎微微一晃,但事不关己,徐玉宁眼角余光都没瞥她一眼。

“这个淑妃,倒是耐得住!”

等今日丧仪结束,出了慈宁宫,齐昭仪故意在前头等了等徐玉宁。

两人并排着走着,光是听她的语气,徐玉宁都能感觉到她的急躁。

一急,就容易出差错,徐玉宁心头顿时咯噔一下,面色一凝:“你最近做了什么?!”

齐昭仪脸色微微铁青,忽道:“我的人,进不去坤宁宫!”

徐玉宁倒抽一口凉气。

自从皇后怀孕,坤宁宫里里外外守得如同铁桶,徐玉宁不是没动过这个心思,但是她的手实在是伸不进去。

没想到齐昭仪也动了把手伸进坤宁宫的心思。

眼见皇后肚子越来越大,都快满六个月了,齐昭仪越发按捺不住:“淑妃那边,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徐玉宁深吸一口气:“你稍安勿躁,我们再想想办法。”

齐昭仪握紧拳头,闭了闭眼睛,拂袖离去。

“宫中治丧七天,皇后每日都要到慈宁宫祭奠,坤宁宫虚空,这么好的机会……我不信淑妃真沉得住气!”

回永宁宫的路上,徐玉宁坐在暖轿里,目光微微一凛。

淑妃,这是需要人推她一把啊。

“狗奴才!这么用力,是想痛死本宫吗?!”

建安宫里,一个小太监正跪在地上替淑妃按揉着跪肿的膝盖,冷不防淑妃一盏热茶兜头兜脸淋了下来,吓得小太监慌忙跪地求饶:“淑妃娘娘饶命。”

在慈宁宫跪拜了一天,淑妃早就窝了一肚子气,可不是见谁都不顺眼?

芳蕊见主子生了气,当即叱道:“狗东西!笨手笨脚的,还不快滚下去!”

“是是是,”那小太监忙不迭爬起来退了下去。

芳蕊拿过药膏,轻轻按揉着她的膝盖,劝道,“娘娘不必跟这些狗奴才置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淑妃斜斜地靠在圈椅上,单手支着额头,气道:“近来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先是皇后怀孕,中宫嫡子就要出生;再接着夺取协理六宫之权失败;

如今慈宁太后崩逝,她又不是皇后,却因为皇后怀了身孕,皇上体恤,带领众人跪拜哭灵这种事,居然落到了她的身上,想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