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相比,他身量欣长,体格壮硕,因为小小年纪便入军中磨练,身上透着一股武人特有的英武霸气,以及上位者的压迫感。
徐玉宁站在台阶上,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尊没有生气的冰雕,完全忘记了行礼一事,目光只怔怔地落在那张刚毅锋利的脸上。
萧夺背着手,嘴角微抿,一双锐利的眸子赤裸裸地落在她的脸上,许是因为夜色的阴沉,院内扑腾的火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阴翳,显示着这位新帝的不悦。
盈袖阁的一众人为了救火,现下个个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徐玉宁也不例外。
她半夜被珍珠“叫醒”,内里穿着的还是一身白色的寝衣,外头只披了一件薄薄的粉色披风,因为舀水救火,身上衣服湿了一大半,落了一身灰,脸上也还有没来得及擦拭的脏污,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腰侧,衬着一张苍白的小脸,看着无端柔弱。
他一出现在这里,仿佛将浓重的夜色硬生生撕裂了一道口子。
徐玉宁清亮的眸子微微瞪大了一些,双手放在小肚子上微微绞着,甚至忘了行礼。
对于萧夺来说,两人只是仅仅短短半个多月未见;可对于死过一次的徐玉宁来说,两人其实已经是六年未见了。
故人相见,猝不及防。
一众人伏跪在地,只余两个主子面对面站着。
一个站在台阶之上,一个站在台阶之下,遥遥相望。
良久无人敢出声,康福禄硬着头皮小声吱了一下:“小主……”
徐玉宁如被针刺,身体微微一颤,麻木地僵着身体盈盈屈膝行礼,可喉咙却如刀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能深深地低下头去。
一院寂静,只余风声阵阵,众人呼吸猝然绷紧。
看着面前的女子,萧夺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头,青筋隐隐暴起,指骨甚至发出了微不可察的咯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