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永宁宫,小福子将这事儿跟徐玉宁说了。
“江大人?”徐玉宁微微凝神,“楚妃的父亲苏大人,曾是工部尚书,这江永良,是他的下属……”
王贵人的父亲不过是东阳县县丞,那是何等不起眼的九品芝麻小官;
而江永良是工部郎中,乃是京中从五品京官,他犯不着去攀附一个小小的贵人。
所以,他攀附的,应该是楚妃。
常春宫,楚妃看完江永良递过来的密函,眼睛忽地一亮。
她将手中的信放到烛灯下点燃烧了,转身快速提笔,修书一封交给沉碧:“快马加鞭,把这封信送去岭南!”
楚妃坐在书案后,因为激动而脸色微微泛红。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真是天助我也!”
片刻后,她从座位上猝然起身,神色微变,一边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一边来回踱着步,嘴里喃喃道:
“我明白了!”
“难怪……难怪……”
“慈宁太后,简常在,周常在,还有……”
“徐玉宁。”
楚妃想通了其中的关联,慢慢地扶着扶手坐回了原位,眸光一暗:“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刺杀两位朝廷命官的人,抓到了!”
终于在小半个月过去之后,刺杀两位朝廷命官的罪犯被抓拿归案了。
消息传来,皇上龙颜大悦。
徐玉宁提着的心,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可知刺杀两位大人的,都是什么人?”
小福子回道:“听说是几个山匪。”
“山匪?”
仅仅是几个山匪,需要费这么大的周折?
皇上震怒,朝野闹了个鸡犬不宁,仅仅是几个山匪惹出来的烂摊子?
听着让人生出一丝“雷声大,雨点小”的无力感。
“是啊,”小福子也怪道,“据山匪交代,他们本以为抢的是两个无足轻重的过路人,没想到抢的是朝廷命官,一时失手才将两位大人给杀了。”
徐玉宁听了小福子的话,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是不是因为此案牵连甚大,底下人干脆将其推到几个山匪身上结案完事,以平息圣怒?
若真是这样,那皇上……岂不是被人蒙蔽?
还是皇上顺水推了舟?
朝中局势复杂,徐玉宁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倒是此案宣告了结,皇上终于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第二天,朝中休沐,就算是有再急的折子,康公公也拦下了。
皇上也是人,也有累坏的时候不是。
倒是后宫嫔妃,许久没见到皇上的面,听说皇上终于闲了下来,个个心思又蠢蠢欲动了。
“这天儿,也太热了,皇上,您慢点。”
康公公跟在皇上屁股后面,一手帮皇上撑伞,一手拿着帕子不停擦着自己脸上的汗珠,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皇上步子迈得大,胖乎乎的康公公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
“呼,”萧夺一脚踏进坤宁宫,感受到四周摆着的冰盆散发出来的丝丝凉意,才大松一口气。
“皇上驾到!”
正在屋里坐着聊天的一众嫔妃,听到皇上来了,都吃了一大惊。
众嫔妃到坤宁宫请安,也才坐下没多久,一抬头,就看见皇上面带微笑进来了。
“皇上!”
众嫔妃哗啦啦站起身来,十余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许久不见的皇上,忙跪拜下去:“恭请皇上圣安!”
“人这么齐?”萧夺笑着抬脚越过一众嫔妃,走到上首,一掀衣袍坐下,微微抬手,“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