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夺。
屋里只留了一盏并不太明亮的烛灯,也不知是不是烛光太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徐玉宁有些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也不知他坐在床沿看了她多久。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目光紧紧锁着她,俯身在上方看着她时,又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此刻他的目光,太过锐利,似要将徐玉宁看出个洞来。
徐玉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胳膊,抬头观察着他的脸色:
“这么晚,皇上来了,怎么不让人叫醒臣妾?”
听到她刚睡醒还带着几分暗哑的声音,萧夺突然一下子收起了身上的刺,目光逐渐柔和起来。
他伸出干燥的手掌捧着她的脸蛋,粗糙的拇指却微微用力摩挲着她娇润的唇瓣,眸中闪着一些徐玉宁看不懂的东西。
今晚的萧夺,让徐玉宁觉得太过陌生。
他的沉默,也让徐玉宁心里生出一点不安。
“皇上……”
“做噩梦了?”
两人同时出声,听到他终于开声说话,徐玉宁稍稍松了一口气,伸手抓住了他放在她脸上的手:“嗯。”
没等他再说话,徐玉宁就朝他笑了笑:“皇上一来,噩梦就消散了,看来,皇上是臣妾的保护神呢。”
萧夺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似有什么东西翻涌着:“是么……”
徐玉宁只道他是因为朝中的事而心情不佳,不与他计较太多,只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子软软地贴上来:
“当然,夫为妇之天,皇上是臣妾的夫君,不是臣妾的保护神是什么?”
徐玉宁靠在他的胸膛上,久久听不到他说话,正想抬头,却被他的手掌按住了。
他似乎并不想让她看到他此刻的神情。
半晌,只听头顶响起他的声音:“……好,朕当你的保护神。”
徐玉宁心绪有些乱,就在这时,藏在被窝里另一只手碰到了那只香囊,她当即伸手从被窝里拿出那个香囊,亲手挂在他的腰带上:
“皇上,七夕安康。”
萧夺看了看那鱼戏莲叶图案的香囊,忽地伸过手来,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
徐玉宁还没看清他的神色,他就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了身下。
耳边是他的温热的呼吸,以及呢喃:“玉宁,给朕生个孩子吧!”
次日醒来,身侧是空的。
徐玉宁伸手一摸身旁的被褥,是凉的。
珍珠端着铜盆进来服侍她洗漱时,徐玉宁坐在床上,声音还微微发哑。
她问珍珠:“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珍珠一愣:“娘娘,您是不是做梦了?皇上昨晚没来永宁宫啊。”
徐玉宁喉咙一哑。
皇上没来?怎么可能!
她当即翻开被子去找香囊,结果怎么找也找不着,就在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的时候,忽地瞧见自己白皙的手臂上,有细密的吻痕。
身上的痕迹,以及腰肢上的酸软,总不会骗人。
昨晚,萧夺肯定来过。
徐玉宁忽然记起,他来的时候,是三更半夜。
那个时候,永宁宫的大门肯定落钥了,他是心血来潮忽然而至,还是……
徐玉宁微微皱起了眉头。
洗漱完毕,徐玉宁想了想,道:“去请沐太医来一趟。”
珍珠闻言,顿时有些紧张:“娘娘,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徐玉宁摸了摸肚子,脸上有点发热:“……不是,我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怀孕。”
停了避子丹之后,她和萧夺上次同房,距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