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慈安太后与住持宣暄过后,桂嬷嬷才提醒道:“进去吧。”

她们进去后,很快就有知客师父引着她们前去寮房休息。

慈安太后从明天开始才正式礼佛戒斋三日,今日只是先做准备。

进了寮房,徐玉宁陪慈安太后坐下来休息。

两人喝了盏茶,徐玉宁才奇道:“嫔妾万万没想到这法莲寺是尼寺,嫔妾还以为皇寺都是僧寺才对。”

“你年纪轻,不知道不奇怪,”慈安太后道,“法莲是先帝爷的姑姑,皇上的皇姑奶奶,哀家初嫁给先帝爷时,也就只见过她一面。圣祖爷心疼这个妹妹,特为她建了此寺,她啊,倒是个难得的通透之人,一直活到了九十一岁,在此圆寂。”

法莲公主居然活了九十一岁!那是真正的高寿了。

徐玉宁心里微微惊叹一声。

这都是上三代人的故事了,徐玉宁这一辈人知道的少。

徐玉宁点点头,又问起:“那现在这位住持,嫔妾该怎么称呼?”

“那是忘尘师父,”慈安太后道,“她原是大长公主附马的亲妹妹,她男人战死沙场,两人未留下一儿半女,孀居之后,也在这里一心向佛了。”

原来皇亲国戚里头,也有不少女子看破红尘在此落发出家。

知道这里头的关系,徐玉宁就知道分寸了。

徐玉宁又陪慈安太后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寮房。

入夜,玛瑙去领斋饭回来,徐玉宁简单吃了点,早早沐浴,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就没再出去。

山中岁月长,又没什么可消遣,徐玉宁只好打发玛瑙,去找知客师父要了几本佛经回寮房看。

法莲寺别的不多,就佛经最多。

徐玉宁前世为先太子抄了六年的佛经,慢慢喜欢上了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

佛说经中有大智慧,或许吧。

可是她为先太子抄了六年的佛经,却也没真正看懂先太子。

徐玉宁靠在窗边,想起往事,手里的经书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

正出神之际,窗边忽有细微的声响传来。

徐玉宁抬头朝窗边望去,似看到有人影一闪而过,顿时一惊。

“谁?!”

玛瑙正在室里帮徐玉宁铺床,听到徐玉宁声音忙跑过来:“小主,怎么了?”

“刚刚好像有人在我们寮房外头!”

玛瑙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小主您别怕,奴婢这就去找秦副统领来看看!”

说罢,玛瑙一溜烟跑出去找秦铮,将刚刚的事说给他听。

不一会儿秦铮就带了人进来,前前后后搜了一遍,结果没有搜到什么可疑人物。

“难道是我看错了?”徐玉宁眉头一拧。

秦铮却不敢掉以轻心,当晚着重让人盯紧了这边,以免出漏子,但是一整晚再也没发生过什么事。

次日起来,徐玉宁陪慈安太后去法莲寺的大雄宝殿诵经听禅。

几十位师父坐在大雄宝殿诵经,那喃喃的梵音在大雄宝殿回荡着,让人心情颇感宁静。

徐玉宁双手合十盘坐在蒲团上,听着阵阵梵音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她闭目凝神不久,她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那种被人在暗中窥伺着的感觉,让她忽觉脊背一凉。

她几乎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朝大殿上正在诵经的师父们看去,可是大殿上木鱼声阵阵,好像并没有任何异常。

徐玉宁眸光一黯,悄悄招手将玛瑙叫到身边,低声交代了几句话。

等禅修结束,徐玉宁领着玛瑙离开大雄宝殿,回后院寮房休息。

一个身穿灰袍的师父趁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