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与全世界为敌的地步。
“能走到今日,仲修哥哥实属不易,我却让你为了佟归鹤冒险,实在、实在是……”
“实在什么?”容津岸面色清淡,终于冷冷开口。
她缠着他的脖子,他低头睨她,将明未明的云翳,却难以掩盖他眸色的冷,一眼生寒。
叶采薇泛着谄媚的红润,抿了抿唇,回答他的问题:“实在是强人所难。”
但,岂止是强容津岸所难呢,分明也是在强她自己的。
自从重逢,她对他的态度是一以贯之的强硬,动不动咄咄逼人,就连之前被他徇私枉法扣下,她也没有半点服过软,一有机会便恶语相向。
然而这次不同,这次她并不是为了自己谋求什么。
佟归鹤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是她的学生,她再糊涂再要强再执迷不悟都要明白一点,眼下这个境况,能救佟归鹤的人只有面前的容津岸。
她必须要让他答应她。
死缠烂打而已,从前叶渚亭还没有出事的时候,她对容津岸,可是最会这一招了。
人生中绝大半丢人的举动,都耗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大不了再豁出去一次。
等到秋闱案的事情了了,她就会立刻一走了之,回到东流,接上叶容安,和容津岸彻底断绝联系。
先前说好的那些,探望温谣、京城书院的教职,还有国子监官方刊印她的著作、影响之后的科举,她都只能统统不要了。
人生两面,有舍有得,她经历过那么多,早就看得透彻明白。
但就在她陷入沉吟的须臾,容津岸却突然长臂一展,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扣得死紧。
“强人所难还是理直气壮?叶采薇,”男人冷嗤,一双星目明晃晃地写着鄙薄,叶采薇被他的劲力一恫,不自觉抖了抖,惊恐地看向他的脸,读出他说出口的话:
“昨晚上打雷,你睡了一半,突然缠在我的身上,那时候,可比现在这幅样子要热情多了。”
容津岸的心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