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絮地戳戳徐知竞,修剪整齐的指甲隔着布料似有似无地划动。

徐知竞难以抑制地喘息,一把捉住夏理的手,捞过纤细的腰肢,将夏理揽了起来。

“果汁都要洒了。”

夏理小声嘟囔,呼吸轻飘飘地缠上徐知竞的侧颈。

后者起初一言不发审视过几秒,接着毫无征兆地倾身,重重吻向了夏理唇间。

徐知竞的吻是带着迷恋的掠夺。

肆意而放纵地攻城略地,要靠一刻不停地汲取才能压抑住心底的难耐。

他在夏理耳畔低声喟叹,带着对方的手不断下移。

夏理不主动亦不拒绝,温吞地垂落眼帘,勾起舌尖恍恍惚惚开始迎合。

“夏理……”

徐知竞着了重音念夏理的名字,仿佛要控诉,末了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抵着夏理的小腹,一双手攥紧对方后腰的衣料又松开,矛盾地急切却隐忍,良久才终于往后退了半步,粗喘着替夏理抹去唇瓣上的水渍。

“先回去。”

徐知竞的克制愈发引出了夏理恶作剧的心思。

他在走过沙滩后挠了挠徐知竞的掌心,等到对方低头便再度环上的肩膀,对着早已亲吻过千百次的唇瓣玩味地咬了上去。

徐知竞很快尝到随疼痛一起到来的血腥。

他在夏理结束这个吻后轻轻碰了碰自己的下唇,沾上残余的些微血丝。

这样掺杂痛感的调情似乎并未惹来不满。

夏理注意到徐知竞无奈地轻笑了一声,而后说道:“就这么讨厌我?”

“是喜欢你。”

夏理违心地反驳,“喜欢到愿意为你去死。”

徐知竞大抵仍是不信,转身继续往那条纯白的台阶走。

夏理跟在他身边,一起回到早前的转角。

月见草已经开出了小花,被月色与灯光照得奶黄,在夜风里跟着茎秆左右摇晃。

“你看,开花了。”

夏理拽一把徐知竞的衣摆,截停对方的脚步,引对方往崖壁上看。

昏暗的光线将世界晕染模糊,好似虚焦的底片,连眼前的画面都逐帧蒙上混淆的斑斓。

夏理郁丽的轮廓,深秀的眼眉,清隽颀长的身影,皆笼统地成为某种摒弃视觉后的感知。

徐知竞的面前是冷调的香气。

静谧优柔地缠进呼吸,哪怕闭上眼,他都能肯定那是夏理。

夜晚将两人照成老旧的电影,海潮则化作投影运作时不止的噪声。

夏理的睫毛在两颊盖出蝶羽似的暗面,那双眼睛却熠熠凝视着徐知竞,让身边的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

“夏理。”

徐知竞不明白自己要说什么,只知道念诵咒语一般呼唤夏理的名字。

“夏理。”

他好像被对方施加了奇怪的魔法,无论如何都读不懂心绪。

“夏理。”

“嗯。”

夏理好轻地回应了。

徐知竞忽而想了起来,他迫不及待想要问的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讨厌我?”

在徐知竞的记忆里,夏理似乎从来都没有偏心过自己。

即便撇开唐颂,哪怕是与纪星唯相比,徐知竞都不认为夏理会将他摆在更高的位置。

夏理是名男性。

徐家的继承人不可能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对方应当早就心知肚明。

在设限的前提下,徐知竞自问已经足够纵容。

可是夏理为什么不爱他?

为什么要用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表情说喜欢?

夏理明明可以演得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