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什么?”

徐知竞问,“冰淇淋?”

夏理摇摇头,“因为你满足了我的要求,所以很开心。”

这样的喜悦似乎过于渺小了,一时间倒让徐知竞感到无措。

他想说些什么又说不上来,只好踌躇着颇为笨拙地揉了揉夏理的脑袋。

“徐知竞。”

夏理从徐知竞的掌心仰起脸,好乖驯地继续藏在由对方遮出的阴影下。

被冻得冰凉的唇瓣纯真地抿紧又松开,满是热忱地补充:“好喜欢你。”

“现在的话,是喜欢到可以为了你去死。”

真的可以为了徐知竞去死吗?

扪心自问,夏理只是在拿近似的话术哄骗面前的青年。

他实际上想说自己会因为徐知竞去死。

但追根究底,无非是夏理在自我剖析之后无法接受对自身的失望。

一切都是命运使然。

夏家的没落与徐知竞无关,夏理得不到母亲的偏爱更不是徐知竞的错。

徐知竞仿佛仅仅从夏理的人生中经过。

可不知为何,夏理一想起这三个字便感到苦涩。

“你觉得我会信吗?”

徐知竞轻笑了一声,是那种带着讽刺意味的哼笑。

他让指尖穿过夏理的发丝,略加施力,并不带去疼痛地迫使夏理将下巴扬得更高。

太阳霎时落入视野,骤然引发瞳孔的收缩,以及本能的回避。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

夏理倏地合上眼,眉心随之紧蹙,将脸偏到了更靠近徐知竞的一侧。

他没有说话,安静地在眼前的黑暗褪去以后摇了摇头。

夏理说不出此刻是快乐还是难过,他的心追着徐知竞松开的手揪紧再落下,没能体会到多少痛苦,飘飘摇摇同羽毛一般,毫无知觉地触底了。

“我以为你会装作相信的。”

夏理不愿睁开眼睛,嗅着那阵草木气愈发向徐知竞靠近。

他好小心,好温柔地摸索着环住了对方,雾一样轻缓地躲到徐知竞怀里,而后不甘心听见那样的答案般攥紧了对方的衣摆。

“不是说要和我谈恋爱吗,为什么会不相信呢?”

明明是徐知竞亲口说的恋爱,他却不相信夏理真的有可能心动。

他好像在和夏理玩过家家,分配好角色便开始清醒地体验游戏过程。

徐知竞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代入,更妄谈沉沦。

他只是将自己的玩具放进玩具屋,倒数结束就迎来故事的终结。

“我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夏理手中的冰淇淋彻底化了,成为纸杯里一滩过分甜蜜的糖水。

水珠贴着杯壁滑落,沾湿指尖,将夏理的皮肤冰得透红。

他松开那只仍紧紧攥着徐知竞衣摆的手,又把冰淇淋杯换过去,站起身用冷透了的指腹贴上对方的脖颈,无声地等待起徐知竞的反应。

“不觉得无聊吗?”

徐知竞没有像纪星唯描述唐颂那样躲开,可也没有满足夏理的期待。

夏理以为对方至少该装作正在恋爱的样子,然而事实却是徐知竞并不认为这有趣。

北山街的小少爷夏理和徐知竞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即将迎来十九岁的夏理非但与对方无话可讲,甚至就连身份都有了天壤之别。

夏理玩不好徐知竞邀他加入的游戏,所有努力都是枉然,终究成为对方眼中无趣的尝试。

“你到底希望我怎样呢?”

夏理很认真地向徐知竞要一个答案。

“是不是我只要说徐知竞给我钱,徐知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