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照你刚才那样说。

看看是我抢了你的卡,还是你把它从我身上偷走了。”

徐知竞的威胁并非毫无效力,夏理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切都凭徐知竞施舍,一切都看徐知竞的心情。

徐知竞此刻不想为夏理偏心,做什么都是无用功,只会显得可笑。

“哭什么?

去报警啊!”

徐知竞在夏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里重复着恫吓。

他干脆将那张卡掰折了,如对方所愿地甩回夏理面前。

弯曲的卡片贴着夏理的脸颊掉下去,砸在锁骨上,划过脖颈,还叫他以为是期待已久的死亡。

夏理抓着徐知竞的衣摆掉眼泪,话却说不出来,只能一刻不止地抽噎。

他似乎提不起多余的力气,失控都绵软,温吞地掐住徐知竞的脖子,又见双手顺着对方的肩膀坠进被子里。

迈阿密的冬天不冷,室内的温度也惬意怡人。

被窝里尚且留有余热,夏理却触不到,只能一味细碎地颤抖。

徐知竞的指腹是暖的,沿着唇瓣扫过,流向心口,流向小腹,流至夏理腿间,恶劣而亵慢地停留。

他用一种分外雅致的方式同夏理说话,刻意贴近耳畔,在夏理臣服于欲望的同一秒低声道:“我给你买了礼物。”

“是戒指。”

第十六章第 16 章

徐知竞给夏理买Harry Winston,没细量过戒码,听同一节课的女生们说好看,他便凭着往常牵手时的感觉定了下来。

戒指的尺寸对于无名指来说稍微有些宽了,套到食指上倒刚好。

夏理停不下颤抖,蔓延至指尖,还伴随着一阵阵的抽噎。

徐知竞捉着他的手腕按到锁骨边上,兀自将戒指推向指根。

室内弥漫着散不去的膻腥,铁灰色的床单被濡湿了,晕开大片的暗色,零星又散落着尚未干涸的稠白。

徐知竞用爱抚与亲吻回应夏理的踢打,任谁看来都算得上温柔体贴。

可止不住的眼泪偏要从夏理眼眶里掉出来,像是由那股诞生自心脏的隐痛滋养,愈发汹涌地将枕头打湿。

夏理的睫毛沾着泪水一簇簇聚起,稍一动眼帘便蝶羽般轻颤。

它们扫过徐知竞再度凑近的鼻梁,抹上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随高热的体温散去,再由下一次眨眼复现。

夏理勾勾食指,指根的位置现在添上了一股奇怪的重量。

那并不带来任何生理的不适,却自冰凉的戒圈下滋生出冷郁,丝丝缕缕爬遍全身,叫眼泪都凝在了眼眶中。

夏理噙着泪与徐知竞交视,棕褐色的眼仁像是绕着雾气,只影影绰绰映出模糊的影子。

绵长的吮吻换回叹息般的轻吟。

他似乎一时忘了该如何呼吸,挨着徐知竞被沾湿的发梢,很迷茫地微张着嘴,一味地往回吸气。

下巴高高扬起来,直到回忆起如何吐息,夏理这才让胸腔随之一道落下去。

徐知竞的手臂还搭在腰间,缱绻地制造出类似窒息的幻觉。

迈阿密好像又下起阵雨,或者也许是夏理的幻听。

通风系统的白噪音莫名变成滴滴答答的雨声,代替他终于停住的眼泪,再度将一切浇湿了。

“这算什么呢……”

徐知竞说不出爱,给不了承诺,却送上象征着誓言的戒指。

可那枚戒指又对不上无名指的尺寸,只好再作为装饰被换到食指上。

夏理的抗拒无效,难过也被忽视。

徐知竞的喜欢是一种强加于人的情感,无论夏理接受与否,最后都会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