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林纸鸢听到世安院是留给世子的院子后,不由得问道:“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些,那郁氏怎么忍得了?”
季明烨笑道:“她早就忍不了了,还等这时候?自从我大哥过世后,郁氏发现我对她动了杀心,我们之间就已经是不死不休,如今郁氏不知我们手中有她的罪证,所以还不至于鱼死网破,且让她以为我们只是要争世子之位,待她在这里盘旋一会,拖到来年春闱过后,便一切都妥当了。”
林纸鸢点了点头,又笑道:“你可是跟你父亲低了头,才要来这么一所院子的?”
季明烨笑道:“忍一时罢了,不过是为了我兄长和嫂嫂,那郁氏憋着劲要我和我父亲吵架,我岂会着了她的道。再者说,老头子心里清楚着呢,也用不着我过分装腔,有个样子便行了,”
林纸鸢忍不住笑道:“没你说得这么轻松吧,你不知道你刚才走过来时,脸有多黑。”
季明烨捏了捏林纸鸢的鼻子,笑道:“那你还取笑我?”
林纸鸢忙把季明烨的手拉开,说道:“你不知你手有多黑么,疼得很呢。”
季明烨忙把手松开,细细看去,果然见林纸鸢鼻子上红了一片,忙道歉道:“是我的不该了,要不你打回来?还有件事要与你说,郁氏那边安排的人是不可用的,我们最好是把纳兰嫂嫂的丫鬟找回来。”
林纸鸢听了这话,一指在后面遥遥跟随的云霞,笑道:“你看那是谁?”
季明烨抬头一看,又让云霞抬起头来辨认了一番,笑道:“果然是纳兰嫂嫂房里的丫鬟,奇怪,纳兰嫂嫂房里的大丫鬟除了病死的,都被纳兰家要回去了,你怎么还在这?”
云霞回道:“我不过是在灿大奶奶房中管衣橱钥匙罢了,本就不是什么要紧差事,而且我是侯府里的家生子,父母都在侯府里,就没有走。”
林纸鸢将方才席上的事和季明烨说了一回,季明烨说道:“老三他们一对儿蠢货,你莫要理他们,云霞这事做得机灵,让她去我们院子吧。”
待走到世安院门口,赵雪斋早在那里等着了。
赵雪斋年过花甲,发须尽白,脸型瘦削,两腮有些凹陷,冷冰冰的没有笑意,由于常年的睡不好,所以眼下一窝青紫,但精气神还是在的,此时见到季明烨,便遥遥的行下礼去。
季明烨笑道:“雪斋先生,两年不见,你的胡须又长这么长了?”
赵雪斋从鼻子里呼出一股冷气,说道:“难不成烨二爷还想再来拔上一次?”
季明烨笑道:“不敢不敢,当年我不知事,对雪斋先生多有冒犯,后来回想,才知雪斋的照拂之意,心里头早就后悔不迭,如今回来,先得给雪斋先生好好道个歉。”
季明烨这几句话说得颇为诚恳,那赵雪斋眼皮上下动了动,才说道:“罢了,当年事态特殊,你这孩子情意是有的,就是太莽撞,老夫不跟你一般计较。你此次回来,须得好生读书,为自己谋个立身之本才好。”
季明烨笑道:“这个自然。”
林纸鸢看季明烨对赵雪斋十分尊敬,也笑着福了一福,那赵雪斋对林纸鸢一打量,脸上才有了些笑意:“我不过是个管家,哪能受烨二奶奶的礼。”
林纸鸢笑道:“先生刚才所说,都是良言,妾身感念先生好意。”
赵雪斋表情和缓了许多,忽的一看季明烨身后的丫鬟,说道:“这是先前灿大奶奶房里的丫头?”
林纸鸢说道:“是,我们院子还缺些人,想着纳兰嫂嫂房里的人定然是好的,所以想要云霞来我们院里。”
赵雪斋点了点头,说道:“灿大奶奶房中的丫头是忠心,即使分散过后依旧留恋旧主,是可用的。只是灿大奶奶陪嫁过来的丫鬟都回了纳兰府,如今侯府中只剩些外间的小丫鬟了,不过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