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烨将林纸鸢卷成的大襁褓搂起来,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好好,那我们就接着睡,啊。”
林纸鸢正打定主意装鸵鸟,忽然,她感觉季明烨的手指绕过了她的腰肢,意意思思的正往被褥里面探。
林纸鸢浑身一个激灵,生生裹着被子,挺身坐了起来,随即就酸痛得诶呦一声,觉得自己腰已经不是腰,而是一段饱经风雨的朽木。
季明烨看着林纸鸢如临大敌的样子,很想诚心认错:“怪我,是我太急了些,以后再不这样了。”
但认错在这般情形下,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被褥中,林纸鸢全身包裹得只露出了一张小脸,小脸上汗湿两鬓,眼底两抹淡青,两腮上还带着尚未退去的红潮,一双杏眼波光水色,正愤懑的盯着季明烨。
反观季明烨,则是大大方方的横躺着,身上连被褥都没盖,脸上星目灼灼,神采飞扬,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光景。
林纸鸢越看越气,一脚蹬在季明烨的胸口上,末了只感觉蹬到了一块铁板,脚趾都痛得蜷缩了起来。
林纸鸢将脚缩了回去,揉了好几下,结果越揉越痛,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季明烨强忍着笑,安慰了几下,谁知不安慰还好,林纸鸢在季明烨带笑的语调中回想起了昨夜季明烨的真面目,越发觉得心中愤懑,简直到了不可抑制的程度。
她才不要相信季明烨现在的模样,这都是伪装,伪装!
她和季明烨同床共枕数月,早已习惯了季明烨的耳鬓厮磨,自认为对这桩事已经很懂,谁知一番实操下来,她那点儿知识,却是还不够进门的。
最让人气愤的是,季明烨竟然有两副嘴脸,平日里的言语温柔全是假象。
此刻林纸鸢才意识到,从前那个肆意妄为,飞扬跋扈的季明烨,是真的存在过的,并且从未离去,反而很深刻的占据了季明烨最真实的内心。
就很受刺激。
林纸鸢脸上热气上涌,在季明烨笼罩下来的黑暗中无所适从,最后她忍无可忍,带着哭腔说道:“我...我要去洗漱!”
季明烨就很好脾气的要抱她下床:“好,我帮你洗。”
林纸鸢摇头如拨浪鼓,一双小手摆得虎虎生风:“不要不要,我要自己洗。”
季明烨拨了拨林纸鸢的两腮,笑道:“你能自己去么?”
林纸鸢坚定的点了点头,就要背着被子下床,结果脚刚一沾地,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就往下软去,还好季明烨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林纸鸢,笑道:“还是我带你去吧。”
季明烨将林纸鸢带到了浴房里,林纸鸢努力调整了坐姿,好不容易坐踏实了,小脚便一翘一翘的指着门外:“快走呀!”
季明烨看着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索性不走了,他当场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盯着林纸鸢,是一只犯了错的大号狼狗,连尾巴都不摇了。
这波反制总算逗得林纸鸢笑出了声。
林纸鸢用手拍了拍季明烨的头:“快走吧。”
季明烨这才笑着站起来,往外走去:“我叫人把房间清理一下。”
“不!”林纸鸢凶巴巴的喊道:“你要是把其他人叫进来,我就咬死你!”
季明烨笑得背影一颤一颤的,遥遥说道:“知道了,我的娘子。”
***
季明烨很认命的被林纸鸢驱使着清理床帐,他一边动手,一边凝神留意着浴房里的声音,提防林纸鸢摔跤。
而那边厢林纸鸢也不知在折腾些什么,惹得盆桶瓢瓶一齐作响,一耳朵听下来,很是热闹。
季明烨满脸是笑,突然,他停了动作,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还远在十步之外,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