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已久,只要一看到季明烨贫嘴贱舌的样子,他就不肯对季明烨露出好脸色来,叫季明烨得意。
颜朗就这么拧巴了半日,还未等他做出决定,他已经来到了季明烨的门前。
颜朗站在门口犹疑了半日,在脑海中反复回想季明烨昨日忍痛的惨状,好不容易酝酿好情绪,正待推门进去,就听见房内传出了一阵中气十足的吵闹声。
这声音除了季明烨还有谁?
颜朗大为诧异,不知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季明烨的声音中阴霾尽扫,居然又生龙活虎起来。
在诧异之余,他又有些好奇季明烨究竟在说什么。
在颜朗的印象中,季明烨除了和他争吵得多,在外人面前和他是一个路数:轻易不肯理人,三句话之内便要动手,性子最是乖张暴戾,绝不是个合群的。
但他刚才随意一听,却听见季明烨连闹带笑,似乎并不是个闹脾气的模样。
颜朗好奇心顿起,又看左右无人,便真个附耳去听。
里面的二人却是为着晚饭吃什么的小事而争吵。
林纸鸢执意要季明烨吃清淡些,不可在病时动口腹之欲,又拿出往日自己病时季明烨的说辞去堵对方的嘴,而季明烨避重就轻,满嘴胡沁,还时不时将话题扯得千丈远,气得林纸鸢一怔一怔的。
但饶是他们来回说了这半天话,却是都没有争恼起来,倒像是逗趣一般,言语中更蕴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在颜朗的理解范围之内。
颜朗听了半晌,居然听出了一丝意趣来,二人话中偶尔带出的一点情意,就够他思索良久。
颜朗年幼时饱受内宅争斗之苦,眼前女子无一不是趋炎附势,口蜜腹剑之流,所以他多年不近女色,身边连个近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对男女之情更是不开窍。
他本以为季明烨也会和自己一样,做个逍遥散人,不料一眼不见,季明烨居然就成了亲!
他又以为季明烨不过是要找个妇人做掩护,让季府中人放松警惕,不料再见面时,季明烨竟像是动了真心。
颜朗之所以自作主张去接林纸鸢,就是因为季明烨在生死关头,依旧对林纸鸢念念不忘,所以他才存了个万一季明烨没挺过去,也好叫他能见林纸鸢最后一面的意思。
如此林林种种,让颜朗的探知欲日益膨胀,很想搞清楚季明烨身上发生了什么。
颜朗还想再听下去,就听里间季明烨突然说道:“颜朗,你准备什么时候进来?”
颜朗被呛得轻咳了几下,登时收敛了神色,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脸不红心不跳的胡扯:“我也是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