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还望勿怪。”
林纸鸢赶忙还过礼去,说道:“我在陆公子府上叨扰多日,如果陆公子要走,本应该由我们来做东道,送送陆公子才是。”
陆之逸摆了摆手,说道:“这些倒不重要,只有一事为难,我父亲的书信中言明,要将梨香院送给周兄,就当提前祝贺周兄高中,无奈周兄定是不收,林姑娘,你帮着劝劝?”
林纸鸢有些惊讶,她看了看梨香院,这样的四进宅子,便是座空宅,也要七八百两纹银,何况此处装饰颇多,一桌一椅,所用的木料都是顶好的,价值怕不是要超过千两纹银。
且周晏清和陆家又无旧交,不过是碰巧和陆之逸是同案罢了,怎么能陆家一开口,就要送这样重的礼。
这一点周晏清也意识到了,便和周守礼一起推脱,无论如何不肯收下房契。
陆之逸有些发急,便趁着此间没有外人,干脆坦白说道:“周兄,这院子本就是想送给你,这才买来重新修葺的。我父亲说了,现在你先好生读书,待到以后高中,便可认我父亲为义父,到时候我父亲必然要关照你的,一个院子算什么,比这好的东西多得是呢。长者赐不可辞,你现在不收,是不想投在我父亲名下么?”
这番话可以说是掏心窝子的话了,话中意思已然明了,若周晏清再不接受梨香院,便是拒绝了陆太守的提携,要另攀高枝的意思了。
周晏清眉头皱了又松,最后将房契接了过来,笑道:“那就请陆兄代我谢过陆太守的好意了。”
陆之逸这才笑道:“可惜我陆家都是男儿,没有一个姊妹,不然,你做我陆家的女婿也是极好的,对了,周兄,你现在尚未娶妻吧?要不要我告知父亲,让他给你寻一门亲事?到时候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周兄可望双喜临门呀!”
这一句话倒合了周守礼的意思,他刚要应承下来,就见周晏清拱手说道:“谢陆兄好意,可我已有了心仪的女子,就不劳烦陆兄为我|操心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陆之逸打量了周晏清两三次,方才说道:“周兄,没想到你看上去正正经经,心内居然有这般成算,那我就不多事了,来,开席吧。”
周守礼坐在周晏清身边,想要探问一下周晏清口中的女子是何人,周晏清却红了脸,半日也不肯说。
林纸鸢想起那日周晏清高头大马,唐迎春被打趣后羞红的脸庞,便悄悄附在周守礼耳边说道:“是唐秀才的长女,唐迎春,和我年岁一般大的。”
周守礼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诶哟,我早该看出些端倪的,不错,那是个好姑娘,我儿子有些眼光。”
林纸鸢含笑看着脸红到耳朵尖的周晏清,想不到周晏清那样老实的一个人,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的心意,他对唐迎春必定是极心悦的,如果这桩婚事能成,必定是一段良缘。
宴席过后,陆之逸早已安排了家人们收拾了东西,此刻便告别众人,打马离去。
林纸鸢正想着找个时机也和周守礼告别,谁知周守礼转头说道:“鸢姐儿,你就在这梨香院里住下吧。”
林纸鸢愣了一下,就见周晏清也说道:“纸鸢,我看这院子大得很,你和季明烨就在这住下,不要再回那个小院儿了。”
林纸鸢连忙摆手,一边推脱,一边给季明烨递眼色,谁知季明烨竟也让她留下。
林纸鸢惊讶的看着季明烨:“你不是说镇上人多口杂,不愿意搬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