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纸鸢到底是女孩儿家,听到可以祛疤,忙接了过来,笑道:“真是谢谢大夫了,对了,大夫,诊金我还没付呢,不知要多少银钱?”

大夫笑道:“诊金?不不不,用不着诊金,我每月在陆家领取月银,只为陆家人看病,姑娘受陆公子照顾,用不着付诊金。”

林纸鸢大为诧异,她看了一眼季明烨,说道:“这怎么行,我们和陆公子无亲无故,怎么好承他的情,这诊金还是要给的,大夫若是领的月银,我就把诊金给陆公子好了。”

季明烨看见林纸鸢口称我们,又着急在他面前撇清和陆之逸的关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林纸鸢还要推脱,就听见八目在外头喊道:“白县令的师爷上门来了,说是要给嫂子赔罪呢!陆公子让我来问嫂子,让不让他进来?”

林纸鸢闻言,几乎有些震惊了。

昨天季明烨将白县令的家丁打得生死不知,林纸鸢便一直在担心白县令要来报复。

她将如何庇护季明烨这个问题想了百遍,唯独没有料到,白县令居然会派师爷上门道歉。

林纸鸢不解的看着季明烨,季明烨笑着将昨日陆之逸踢开白家大门的事说了一遍,林纸鸢咬着嘴唇说道:“这次可真是欠了人家大人情了,这可怎么还呀。”

大夫安慰道:“我家公子是受老爷所托,来照管周家的,林姑娘是周秀才的表妹,自然也在照管之列,你现在还在病中,这情只管放心受着,切勿多心,免得伤身。”

林纸鸢笑着朝大夫点了点头,又整理好了衣衫,让季明烨扶自己坐起,这才对着窗外说道:“八目,让他们进来吧。”

陆之逸却是先走了进来,在主位坐下。

福林打了好几个躬,这才矮着身子挪进了房,用手一挥,两个家丁一左一右架着一个被绳索捆了个结实的女人走了进来。

林纸鸢定睛一看,发现那女人竟然是昨日拦路行凶,还扬言要她举家下狱的林月娥。

林月娥被绑了整整一个晚上,滴水未进,此时嘴唇干涸,披头散发,华服钗环半点也无,被家丁扯去堵嘴丢在地上后,就那么直愣愣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福林看得心中发急,走上前去摁住林月娥的头颅,强迫林月娥给林纸鸢行礼。

福林赔笑道:“昨日我家老爷发善心放林月娥回娘家探亲,不想林月娥居然带着家丁狐假虎威,冲撞了季娘子。

我家老爷知道这件事后,悔恨得了不得,是以特命小人领着林月娥前来,请季娘子的示下,看要如何责罚。”

听了这番说辞,季明烨冷冷说道:“你家老爷,对这件事委实不知情?”

福林赶紧面向季明烨,眼神却只往有实权的陆之逸那儿扫:“季兄弟这话真是冤煞我家老爷了,我老爷是一县父母官,平日里忙于公事,怎么会知道内宅妇人的阴私?

这件事,确实是林月娥一人所为,现有口供为证!”

陆之逸点了点头,对季明烨说道:“林月娥的口供我已见过,里头交代得仔细,而且行凶的家丁指证林月娥对白县令多有怨怼,这事应该就是林月娥一人所为。”

陆之逸转头面向福林,问道:“那这件事,你们打算如何解决呢?”

福林笑道:“我们是这么想的,周秀才和季娘子的弟弟都是读书人,以后还要寻求功名,家里不好出一个罪妇,所以此事最好不要走官路,而是在族中解决最好。”

福林说罢,掏出了一张书帖,说道:“这是我门老爷拟定的放妾书,只等季娘子过了目,我们老爷即刻签字,等到林月娥被休弃回家的时候,林家对她怎样处罚都可以。”

陆之逸接过放妾书,看了一看,递给林纸鸢,说道:“你也看一看,我觉得这样处置,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