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娥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纸鸢,笑道:“长姐,怎么一见面, 就给妹妹行这么大的礼呀,还请长姐快快起来吧。”

林纸鸢背后挨了一记重拳,现在还痛得紧, 她干脆趴在地上, 积蓄力量,等待着那丝可能出现的生机。

林月娥见林纸鸢不动弹,笑容更甚, 她出言讥讽道:“我倒是忘了, 长姐如今嫁了乞丐, 自然是夫唱妇随,跟着丈夫一起卑躬屈膝,低头下跪,做些讨饭的勾当。”

林纸鸢对林月娥的嘲讽并没有恼怒,她淡淡的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妨直说。”

林纸鸢的语气之中只有平静和坦然,没有惊慌,这显然惹恼了林月娥。

林月娥冷哼一声,绣鞋一抬,狠狠的碾上了林纸鸢的手指。

林纸鸢痛呼出声,可晚风已起,桑树发出的沙沙声响直接将林纸鸢的声音吹散了去。

林月娥带着极度愉悦的神情享受着林纸鸢的痛呼,是以连嘴巴都不给林纸鸢堵上。

林纸鸢银牙紧咬,将剩下的痛楚吞了回去,即使眼前自己处境危险,她也不想在林月娥面前示弱。

林月娥绣鞋轻抬,欣赏着林纸鸢再次吃痛的表情说道:“长姐,我劝你还是少装模作样,你若能老老实实摆出一副落水狗的样子,教我开心,我没准还会放了你。”

林月娥的裙摆落在了林纸鸢的脸上,林纸鸢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粉味儿,那股香味极浓极重,林纸鸢不由自主的偏过头去,抽了抽鼻子。

林纸鸢记得林月娥以前最喜欢熏染海棠香,海棠香香气幽远,开始淡而无味,过后却是回味悠长。

林月娥也常自比海棠,别人若发现不了她的美,那便是别人太俗,而不是她自己不起眼。

林月娥发现了林纸鸢的异样,她嗅了嗅身上的香气,目光变得更加怨毒。

她开口笑道:“长姐可是闻着我身上的熏香有异?我也是没办法,我如今是白县令的妾,他喜欢什么样,我就得变成什么样。

他喜欢这样俗气浓郁的熏香,我便再也不能熏制海棠香了,这样身不由己,献媚讨好的日子,长姐大概从来经历过吧。”

林纸鸢冷笑一声,林月娥所经受的苦难,她都承受过,最后连老天都看不过眼,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林月娥此刻穿金戴银,还行动自由,比她当年的境况要好千百倍不止,却反过头来质问她,实在可笑。

林月娥终于进入了今晚的正题,她一边用手指捏住林纸鸢的下巴,一边开始回忆往事,借此控诉林纸鸢。

林月娥说道:“也难怪,长姐从小便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周家的首饰丝绸流水一般的往你房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