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头,倒是让季明烨生出疑惑来。
大皇子的名声远远低于他的兄弟,平日的宫宴狩猎等,他也多半是不出席的,每日只和数位谋士待在自己的府中谈经论道,对外极为低调,乃至于季明烨都没有想过与大皇子结交,让他作为今晚计划的宫中内应。
可看大皇子刚才的神情,分明是早早的就料到了这一切,若是他毫不知情,也不可能推测出燕贵妃在短时间内无法挑拣出所有毒草,只能将全部的药草焚烧抹除掉,然后冒着得罪燕贵妃的风险,去拦截药草了。
季明烨虽疑惑自己与大皇子并无交情,但大皇子既然已经出手相助,这些细枝末节大可容后再想,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给郁氏一族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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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乌压压的跪满了一群人,跪在最前面的,是淑妃和郁氏,稍后一些的,是郁氏的庶弟郁鹤中以及其他前往水潞国寻找毒草的人那痛失亲人的药农生就一双利眼,在郁氏一族中将仇人一一的指认了出来,如此一来,前往水潞国寻毒一案,郁氏一族都是牵涉其中,谁也跑不了了。
季明烨看向跪在殿前的郁氏。
现在所有证据都已齐备,郁氏辩解与否,其实都不再重要,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此时正在直面皇帝的怒火,她的面色既灰白又萎靡,但意识到所有机会都丧失了之后,她反而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将头高高仰起,恰似问心无愧一般。
反而是在宫中久经风浪的淑妃,此时倒是表现得又惊又惧,她在皇帝的怒视下低垂着头,不住的拿帕子拭泪,再加上她与燕贵妃全然相反的瘦削身材,看上去,居然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态势来。
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淑妃,说道:“淑妃,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哭的?”
淑妃擦了擦泪水,说道:“皇上,臣妾愚钝,竟然不知族人犯下了如此重罪,实在是该死!”
皇帝发出一声冷笑:“依你所言,你对他们下毒一事,竟然是全然不知情的吗?”
淑妃满眼赤忱的看向皇帝,说道:“这话说出来,或许连皇上也不信,但臣妾确实是毫不知情啊,若下毒一事臣妾也参与其中,那二皇子何至于惊慌至此,落下高台啊!”
皇帝沉思了一会,开口说道:“朕确实是不信,二皇子一向胆大,若不是心中有鬼,何至于落下高台?朕冷落你多年,又对燕贵妃有些偏爱,难道你一点都不怨恨吗?”
淑妃大声哭道:“臣妾哪里敢怨恨,便是怨恨,也不敢怨恨贵妃妹妹,臣妾只怨恨二皇子不够聪慧,不能得圣心,臣妾只怨恨自己不够美貌,不能侍奉好君王,对贵妃妹妹下毒一事,臣妾确实不知啊!”
说罢,淑妃一路膝行向前,哭倒在皇帝的面前。
不得不说,淑妃这一招以退为进还是大有作用的,特别是淑妃不断的提到二皇子的伤势,更是勾起了皇帝的一颗怜悯之心。
毕竟淑妃是二皇子的亲额娘,若是严惩了她,那不是将二皇子逼上了绝境吗?而且,淑妃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现在所有的证据中,也没有指向淑妃的直接证据呀!
在这样的想法下,皇帝脸色面前缓和了几分,看向了郁氏:“你姐姐说她毫不知情,你可认同这句话吗?”
郁氏的头发已然散乱,失了往常的气度和风范,看上去十分憔悴,但她还是跪直了身子,朗声答道:“下毒一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姐姐无半点干系!”
皇帝眯了眯眼睛,说道:“你给燕贵妃下毒,无非是想帮助淑妃夺嫡,可下毒一事凶险万分,你却连告都不告诉淑妃,就这样独断专行,不抢功劳,如此也能说得通吗?”
郁氏身子怔了一怔,看向淑妃的眼睛里,居然浮现出一抹季明烨从未见过的祈求,可淑妃却是只顾着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