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依稀还能看到一部分人朝着山崖下赶去。

没有时间了,若叫郁氏一伙人赶在了他们前面,那才叫腹背受敌,再无生路。

八目反手将林纸鸢背稳当些,就准备借着斜松的掩护,开始向下攀爬。

可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暗卫的眼神往斜松这边一瞥,他虽然看不清楚人影,但依旧觉得这斜松十分可疑,所以便随意的往这里射了一箭。

这一变故来得突然,林纸鸢只来得及低叫一声快躲,随即身子下意识的一屈,利器隔开皮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彻了开来。

林纸鸢心底一沉,忙睁开双眼,就看到八目的肩胛之上,一朵血肉之花,绽放了开来,猩红得刺人双眼。

刚才,八目只忙着去寻那落脚处,自以为有斜松遮掩,便一时没曾注意暗卫的动作,若不是林纸鸢出言提醒,他只怕要让那弩|箭洞穿了胸膛。

可八目到底还是受了伤,那弩|箭从八目的右肩上擦了过去,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虽不曾伤到骨头,但皮肉的肌理已经被彻底割开了去,一时之间,血流不止。

林纸鸢几乎恨不得这伤在自己身上,她连忙拿出一条帕子,将八目的伤口拦胸系上,试图止血。

而八目将一声剧痛的闷哼消弭在了唇齿之间,连停都没有停顿,便开始奋力的往下攀爬,仿佛身上的伤不存在一般。

林纸鸢知道,八目是想要再撑不住之前,将她送下山崖。

可攀岩本来就要调动肩膀和手足的肌肉,八目越是用蛮力死撑,那伤口便越是破裂得快速,只到半山腰处,那伤口便是彻底崩裂开来,八目的上半身几乎都被鲜血给染透了。

林纸鸢着急的向四周看去。

刚才弩|箭如雨,大家都被冲散了开去,而且崖壁陡峭,巨石嶙峋,大家的视线被遮掩住了,并没有人发现八目受伤的情形,所以此时此刻,林纸鸢举目四望,险峻的崖壁上,竟然是一个帮手也找不到了。

八目的头上冷汗如雨,已是力竭到了极点,照这样下去,还不等到达地面,八目便会连自己也支撑不下去,摔落崖下。

林纸鸢心急如焚,但还不曾乱了手脚,她在八目奋力攀登的同时,一直在仔细的寻找着每一个可能的落脚点。

终于,在八目越过一块巨石后,她找到了一片生长在崖壁上的小小树丛。

树丛下,是一片极长的陡坡,其上生有灌木,底下俱是软土,比悬崖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林纸鸢忙附耳说道:“八目,去哪边的树丛!”

八目因失血过多,已是面色灰白,他强忍着剧痛将头偏了过去,在看到树丛的那一刹,不由得也是眼前一亮,忙极力将身子向那片树丛挪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随着伤痛的加剧,八目的每一个动作都进行得艰难无比,但这种努力还是卓有成效的,他们离那片树林只有三丈的距离了。

马上,马上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