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厮混的,言语之间有些痴性,说起话来并不顾及伦理纲常,不想如今竟然说到一半红了脸,不肯再说下去。
众人见他有趣,不禁一齐看着陆之逸发笑。
林纸鸢掩口笑道:“你想怎样?你老老实实说出来,说不定我就帮你这个忙了!”
陆之逸憋了半晌,头一抬,才梗着脖子嚷道:“我想讨她做个老婆,无奈她出身不高,自幼进府,连父母也不知哪里去了,我母亲定然是不同意的,但有了嫂嫂相助,烨二哥再给些体面,想必我母亲的口风会松动些,若是最后还是不能成事,那我不娶其他女子就完事了,也不算辜负了她!”
林纸鸢大为诧异的问道:“你真能对霁月如此?我可听说,你房中的女子不少啊!”
陆之逸摆了摆手,笑嘻嘻的说道:“这谁对我是真心实意,谁是贪慕富贵而来,我还是看得清的,值得我真心相待的也就这么一个,其他人的心既然不在我这里,我也不便强求,以后便随他们去吧,我只要我的霁月就够了。”
林纸鸢和季明烨对视了一眼,心中又是高兴,又是叹息,霁月能得这么一个结果,也算是成全她的执着了。
林纸鸢想了想,便开口说道:“这忙我必定帮你的,只是如此一来,我也算是霁月的娘家人了,你以后若是待她不好,可仔细你的皮。”
陆之逸见林纸鸢应承下来,喜得跳下席去,连敬三杯,道谢不迭。
这一夜,世安院中灯火通明,大家举杯庆贺,笑谈过往,彻夜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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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季明烨等人还要高兴的是季辅康。
当初周晏清和陆之逸进府时,他的耳中传进过不少风言风语,无非是说他行伍出身,季明烨也定然不通文墨的,如今连交的朋友也是骄奢淫逸,定然是一个都考不中。
加上季明烨三人都是大魁出的举子,而大魁正是季辅康的老家,便又有传言说季辅康在大魁手眼通天,买通了监考的宗师,这才让季明烨三人过了关,只等会试一考,便见三人学识真假。
季辅康听得眉头大皱,又不能去堵众人之口,气得一连好几天都脾气暴跳,遇事便要发火。
如今季明烨三人悉数考中,一举破了这谣言,季辅康真是喜上眉梢,不能自抑。
特别是季明烨考取了会试第三名的好成绩,真是给季辅康长了大脸,那些平日里喜欢罗唣季辅康的文臣立时没有了声音,还有些新贵文人竟然自己找上了护安侯府,抢着要和季府结交,这让季辅康怎能不高兴。
只等季明烨过了殿试,入了翰林,到时候季辅康把住军中,季明烨立在朝堂,这泼天的权势还不是就在眼前?
等他不行了,就让季明烨给他生几个好孙子,他便带着其中体魄强健的去边关历练一番,将他们培养成人,继承自己的衣钵。
至于皇嗣之争,如今有盛宠的燕贵妃在,淑妃的二皇子能不能荣登帝位还未可知,所以季辅康并不愿意将砝码全部压在二皇子身上,毕竟结仇容易施恩难,靠押皇嗣来保证侯府荣耀,风险还是太大了些,季辅康更愿意做得隐晦些,以求安稳。
还有便是,季辅康虽是依仗皇宠,才得了护安侯这个爵位,但面对朝中德不配位的流言蜚语,心底里还是颇为不服气的。
总而言之,靠天靠帝靠老婆,终归不如靠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儿子,靠实打实考出来的功名!
所以季辅康在狂喜之下,一连在府中设了七日正席,又在侯府侧门外摆了数十日的流水宴,美酒佳肴从早到晚供应不休,过往行人不拘来历,直接就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