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说完,一双眼睛只是巴巴的看着林纸鸢,林纸鸢心中一疼,忙笑着说:“那我就收下了,这垫子好漂亮的针线,难为你费这么大功夫。”
芸娘看林纸鸢收下了坐垫,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原本打算去做绣娘,所以针线还看的过去,我也就只有这点儿针线能拿得出手了。”
林纸鸢正要叫琥珀将坐垫收进去,突然,林纸鸢发现芸娘的脸上有一团可疑的红晕,即使盖了多层脂粉,依旧能隐隐透出来。
林纸鸢不禁问道:“芸娘,你脸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可是有谁打了你么?”
芸娘心中一惊,忙用手去遮掩,嘴里笑道:“可能是胭脂涂多了些,不碍事的。”
林纸鸢见而来芸娘这副态度,便走近了去,硬拿开芸娘的手,细细观看,然后说道:“这哪是胭脂印,分明是个巴掌印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芸娘见隐瞒不过去,这才说道:“前日我和二奶奶在花园子里说了几句话,被三奶奶看见了,说我不应该和二房有来往,就给了我一个巴掌...就是看着唬人些,不是很疼,过几天也就消了。”
林纸鸢听后,不由得一阵心疼,前天的巴掌印,现在还看得出来,可见王兰香下手有多狠,而侯府的下人单管照顾芸娘肚子,既然王兰香没曾往芸娘肚子上招呼,估计那起子下人也是不肯轻易得罪王兰香的。
林纸鸢说道:“那你怎么不避着些,还要来世安院呢?”
芸娘看着林纸鸢,认真的说道:“二奶奶对我有大恩,我若连谢都不说一声,那真是连人都不算了。”
林纸鸢听了这话,心中大为感念,又可怜芸娘小小年纪,偏偏要在这虎狼窝里混,不由得说道:“芸娘,你实在不应该来这里。”
芸娘怯怯的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家里真是揭不开锅了,我断没有看着老子娘饿死的道理。如今我也不想其他的了,只想把这孩子生下来,好好的抚养长大。其他人强,我就避开些,再不然,便服服软,他们总不能生吃了我吧。”
林纸鸢心头一动,说道:“芸娘,你若要安生,需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芸娘笑道:“二奶奶请讲。”
林纸鸢问道:“你之前在乡下,可是结过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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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想了一会儿,说道:“二奶奶,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林纸鸢说:“我叫人去给你家送药,路上难免听到了一点风声,所以想来问问你,有没有这回事,若有,你需得注意,防着有人拿这个话头大做文章。”
芸娘说道:“能说这话的,再没有别人,定然是那几个和我们家有过节的混子!他们见我有了去处,家里的光景也缓过来了,便要借着此事来讹诈,曾被我家人骂回去过。”
林纸鸢问道:“既然是讹诈,那就说明没有这回事了?”
芸娘说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只不过不是结亲,而是换亲。”
林纸鸢疑惑道:“换亲?”
芸娘点了点头,解释道:“换亲就是交换着结亲,我的家乡很穷,还连年发水灾,大家手里都没余钱,付不起高昂的彩礼,所以会换着女儿结亲。
譬如我哥哥娶了孙家的女儿,我们家也得嫁一个女儿去孙家。
我是家里最大的女儿,原本应该是我嫁给孙家,可我来京城寻活路时,算命的说我命格好,和三爷八字相合,能给三爷养育后嗣,三爷便将我买下来了,孙家便说换我妹妹过去也行。”
林纸鸢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芸娘见林纸鸢若有所思,便又说道:“二奶奶,我也不怕告诉你,那孙家的儿子名叫孙壮,确实是和我一同长大的,我原来以为必会嫁他,也曾对他动过心思。但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