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林月娥曾见过街上酗酒的疯妇,当时她年还不及豆蔻,对这等疯妇避之不及,并且斗志昂扬, 坚信自己一定能胜过林纸鸢,嫁得好郎君。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他人做嫁衣裳。
希望彻底破灭之后, 只有酒能慰藉人心,清醒的每一刻,都是折磨。
待会, 林月娥就会给林纸鸢筛酒, 不管成不成功, 她几乎都不会有命在了。
林月娥看着手中的银壶,突然觉得很可笑,她居然会让外人拿住命脉,被逼着去对付自己的亲姐,这真是太讽刺了。
罢了罢了, 林月娥端起银壶,不愿意去多想,可就在烈酒要入口的时候,她听了一句熟悉的呼唤。
“月娥?”
林月娥的手顿在了原地,她怀疑是自己的脑海中出现了幻觉,这声音,分明是白鸿诚在叫她。
可白鸿诚远在松阳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城呢?
而且,她被塞入郁氏的马车时,都没来得及向白鸿诚报信,那些老尼姑受了郁氏的封口费,应该也没那么好心,白鸿诚应该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可当林月娥回过头时,她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眼中几乎绽放出了一股绝处逢生的光彩。
禅窗外面,除了白鸿诚还有谁?
林月娥就那么呆呆的立在原地,直到白鸿诚冲过来抱住了她,她感受到了对方身体上的气息,这才回过神来。
林月娥抬起头,看着白鸿诚的脸,一双眼睛慢慢变得通红,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不知要如何开口。
白鸿诚发狠似得拥着林月娥,半晌才说道:“我一直在找你。”